沉思片刻，她道：“先不说你是不是真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我……”

“必然是真！”雪牙截断了她的话，“我不会蠢到连自己的心意都分辨不清。”

“好，是我不应当怀疑你的心意。”裴寻今温声道，“我同样也喜欢你，不过是对朋友的喜欢，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雪牙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你在我面前，脸都没红过一次。”

“但我不会放弃的。”他一把抱住了她的腰，箍得很紧，“在你亲口说出有喜欢的人之前，我定然不会放手。哪怕是有喜欢的人了，我也会想着法子诱……诱惑你的。”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雪牙软了嗓子，“但你要保证，不能怪我。”

裴寻今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雪牙犹豫半晌，才道：“这些天和你一起住在小屋里的人，其实……是我。”

既然荀随已经知道他使用灵识的事，那必然会借此对他发难。

与其届时陷入被动局面，倒不如先下手。

果然，裴寻今一听便怔住了。

“你？”她挣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什么意思？”

雪牙：“我与主人一起进了蜃境，他脸上受蜃毒影响，不方便与你接触，便让我化作他的模样，与你来往。”

他的声音弱，却还是让裴寻今有了火气。

她蹙了眉。

“雪牙，开这样的玩笑有趣吗？”

雪牙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肯定会生气，但总好过被荀随揭露真相。

由是，他抬起苍白的脸庞，满脸歉疚地看着她：“我也不想的，可主人说，我做事不靠谱，若是留在你身边，反而会拖累你，招来麻烦。所以，倒不如以他的面目出现，也帮你稳住心神。”

裴寻今却只觉得荒谬。

这些时日，她以师兄相待的竟然是雪牙？

经他提起，她才觉出一些古怪。

譬如那日在山洞，师兄无缘无故给她眼上系了条白绸，想来那时那个才是真正的师兄，而后出现的，才换成了雪牙。

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那时也分明察觉到了古怪，却还是觉得一切都正常。

就好像在梦里，梦中的一切都合乎逻辑，等睡醒了，回想起来才发觉处处都很荒谬。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雪牙小声解释：“若在变成其他模样时放了灵识，便会混淆对方的感受。”

闻言，裴寻今闭了眼，无声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反复几次，她才睁眸。

“我知道你天性///爱玩，可若在那样的困境中，我绝不会觉得你是累赘，更不会嫌麻烦，你何故要借着师兄的壳子骗我？”

“是我错了，再无下次了。”雪牙好声好气道，他伸出手，轻轻拉住她的手指，满眼乖巧，“你若是生气，便罚我罢。”

末了，他又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讨好道：“你不是喜欢小狗么？我便变了小狗，随你怎么玩都行的。”

“毛茸茸也没用。”裴寻今挣开了手，“现下最要紧的事是找到蜃核，我不会意气用事。但等离开了这里，往后还要找你算账。”

47 ? 第四十七章 狗狗的奖励 ◇

◎“小狗自然要听话，但也要讨些奖赏不是？”◎

第二天, 在出去寻找蜃核的空隙，裴寻今顺便带雪牙逛了趟商场。

服装店里，她来回对比了好几件, 然后把其中一件递给了雪牙。

“试衣间在那里面，你先去吧。”

雪牙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什么都不了解，一天下来，她说什么他便乖乖照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