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便是防止出现危险。
因此,当裴寻今抚弄那花枝时,他也会有微弱的感受。
他一手撑住树干,瘫软地跪伏在地上。
那若有若无地触感游窜在他的全身,让他难耐地紧了手,指尖刮蹭着树皮,喉咙里止不住地哼哼。
他身上仿若爬了蚂蚁,痒意不轻不重地撩拨着他。
渐渐地,那痒便变成了深入骨的热,他仿佛置身火炉,连脖颈都泛着红。
他下意识扯开了衣襟,眼睫沾了水光,不知什么时候,他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在宗服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着,拱出旖旎的弧度。
那痒意摩挲在了他的尾巴根,令他舒服得眯了眼,换气也逐渐变得急促。
雪牙彻底倒在了地上。
他手上不受控地用了劲,树皮已经被抓出了几道痕,指尖浸着浅浅的树液。
他蜷缩成了虾米,身子微颤,眼珠失神地往上翻动。
顶着荀随那般冷心冷情的模样,他却像是被碾入俗情的水中莲,溅了一身污浊。
不知过了多久,雪牙才感觉到那阵痒意消失了。
他抬起还在颤抖的手指,将额前被汗润湿的发往后一顺,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在地上蜷缩了一会儿,他才踉跄站起。
泛着水光的眼往下一瞥
襟口散乱,衣摆沾了污泥草籽,露出的皮肤也被刨出了浅红。
他厌嫌地皱了皱眉,一抬手,便又恢复了原先干净整洁的样子。
又在树底下平复了一段时间,雪牙才拿着刚折来的花枝,径直朝小屋走去。
但还没靠近,他便听到了裴寻今清脆的一声
“师兄!”
雪牙一怔,以为她在木屋外面候着他,但不等他扯开笑意,就又听见一句
“师兄,您的脸怎么了?”
雪牙倏地睁眼。
眼前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那声音是从小屋里传出来的。
他眉心一跳,随即转了步子,走到窗口处。
躲在窗台后面,他一眼便看见了裴寻今。
还有
他视线一移,挪到了她面前的人身上。
还有荀随。
雪牙当即攥紧了手,脸上划过恼怒,指尖掐进花枝。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裴寻今则靠近了荀随,拧了眉看着他的脸。
“师兄,你受伤了?可用了药?疼不疼?”
但荀随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师妹,蜃毒会传染。待离了蜃境,伤口自会痊愈,无须担心。”
言外之意是离他远一些。
裴寻今道:“既然离开蜃境就无事,传染又如何?”
荀随沉默半晌,才道:“师兄不愿你受蜃毒折磨之苦。”
“一点苦头算得什么。”裴寻今抿了下唇,道,“师兄,先前你不愿我跟着去找出口,但现在无论如何我也是要去的,两个人找起来总要快一些。”
雪牙将牙咬得生疼,双眼通红。
荀随想的果然不错。
她怎么可能会因一道伤口就嫌弃了他?
而荀随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有意无意往他所在的方向侧了脸。
“师妹,我原藏了私心。”荀随声音清冷,但又偶尔透出些许怒意,“但眼下我知道了,我一开始便弄错了。”
裴寻今不解:“师兄?”
荀随径直朝桌上的花枝伸出了手。
而望见这一幕的雪牙瞳仁一缩,险些直接冲了出去。
但荀随已握住了那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