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因为抵触他么?
“现下正是好机会。我可以帮主人拉近与她的关系,待她没了那份惧意,主人再亲近她,便是顺理成章的事。”
怕他怀疑,雪牙又特意补充道:“当然,于我也有好处你那明远居比墓穴还凄冷,如今我好不容易多了个朋友。”
讲到最后,他干脆挑了荀随的心思,却还是说得含糊:“若她一直这样怕主人,那她便只会是主人的师妹。”
闻言,荀随忽然抬了眼皮。
那双眸子黯淡无光,根本瞧不出他的情绪。
“雪牙。”良久,他才开口,“你越界了。”
听着是责怪,可雪牙一眼便看出了他在动摇。
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
“我与主人来往二十多年,自然清楚界线在哪里。”他顿了顿,摆出平日里的乖巧模样,却句句是谎话,“主人难道就不想和她再更亲近一些?主人应当知道,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谁。”
一番对峙中,最后竟是荀随做出退让。
他沉思良久,才轻声道:“我会尽快找到出口。”
可笑。
他分明知道这事荒谬至极,可一旦想到师妹会疏远他,便甘愿跳进了这诞妄里。
倘若是在青斗宗,亦或是在其他任何地方,他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眼下,师父不在,同门也不在。
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异心。
而面前的人,又恰好拿出了他难以拒绝的好处。
荀随忽感觉到自己在朝不该去的方向堕落,荒唐的是,他竟是心甘情愿。
荀随。
他在心中默念了自己的名字,而后自厌地闭上了眼。
你当真卑鄙。
他提步朝外面走去。
两人错身时,雪牙睨他一眼,稍弯了眸,将那清冷的脸衬得妖魅。
“主人放心。”他轻笑道,“你做不了的事,我来做便是。”
他这主人,败就败在心术太正,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同他一般揣着善心。
却不知,离了他那人人怀瑾握瑜的明远居,外头处处藏着歹心。
而能走出蜃境的,也只能有一个“荀随”。
***
听到脚步声的裴寻今侧过身子,茫然抬了头。
“师兄?”
雪牙走近,视线落在那白绸上。
他抬起手指,先是用指腹怜爱地摩挲一阵,再才勾住绸缎,轻轻一拉
那双笑眼便露了出来。
光线虽暗,但陡然接触还是有些刺眼。
裴寻今闭了一会儿眼,才睁开。
“师兄,”她顿了顿,“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嗯。”雪牙淡声应道,“已经解决了。”
他将白绸攥在掌心,垂了手。
“方才在山林里被雾混淆了方向,是师兄不对,不会有下次了。”
裴寻今好笑道:“师兄何故责怪自己?这蜃境本就古怪,要是一切都顺顺当当的,那才稀奇。”
她天生的乐观性子,鲜少因为什么事发愁。
雪牙问:“师妹难道就不怕,永远也走不出去了么?”
“怕也如此,不怕也如此,倒不如放宽了心。”裴寻今笑着说,“师兄无须担心我,我们定然能找到出口的。”
雪牙沉默半晌,然后伸出了握着绸带的手,道:“路不好走,师妹带我出去,可以么?”
裴寻今刚想笑他方才是走了的,现下如何又怕了,但见他神情认真,便收住打趣的心思。
许是刚才在浓雾里迷了路,师兄顾虑未消所致。
“师兄放心。”考虑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