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直到30小时前,攻击性猛然剧增,实验室的墙面被撞塌一角,清醒度直线降低到10%,实验员一度以为是他强行压制发情的恶果反弹。在众人以为他未来两个月都出不了实验室0701的大门时,高危险性持续2小时后,清醒度又诡异地逐渐攀升,直到化作人形,24小时内信息素恢复稳定水平,回到正常状态。

虽然达到了解除关押标准,但至少一半的实验员不同意解除关押,因为发作和消退都太突然,稳定性太差,危险性过高。

然而一看见正常的苗头,狼族上层旋即马不停蹄申请取保候审,把人捡出来。以狼族护短的特性,他又偏是主心骨,释放是势不可挡的事。

卢海空上下看他一眼,“恢复得不错。”

只是气势变了。原来是一座千山万壑无转移的磐石,现在像在身体里压了一座随时可能爆发、但深深压抑着、沉默等待某一个时机爆发的死火山。

他转身欲走,郎定河沙哑地问:“对路斗勇的调查结果是?”

卢海空转回身,他面前的青年吃了个顶格的一级处分,已经被褫夺了军装,穿着的还是实验病号服。照理说,他不应该问他。但他确实对这个青年产生了怜悯之心。亚当在他身后沉默,他说:“据狼族现有的调查结果,路斗勇是因手持重要证据,为与郎娟参谋刺刀一事,才遭此毒害。”

“这样吗。”郎定河神色淡淡,不愿再多说一句。

于他而言,很多事情稍作一想便明白,只是难在不愿相信的事情也要一并接受。

卢海空缓缓提醒他:“你知道……事情本不必至此。”

事情所图所求一目了然,郎定河和郎娟的相互标记优先与伪标记beta。但他却强行发情几乎咬死路斗勇。

郎定河心中的火山喷发出一丝上升气流,滚烫的岩浆灼热鼻息:“是首领位置需要我,不是我需要这个位置。”

“你还是要为这个位置付出代价。”

郎定河盯着他的肩章,其中有狼族的图腾。他已经为这个位置付出了一生,从父母战亡到鉴定为4S级alpha,每一步都把他往这个位置推,他每一步都在不负众望往这个位置爬。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身后是九千万的狼族人口。那些沉甸甸的责任早已融入他的血脉,不可分离。

然而,然而。

“事发时我在发情,主观上应以相应免责。”

血气从喉间滚过,咽下苦涩。

卢海空扬眉:“就为了这一点?”

就为了主观免责,才闹出发情的动静,未免对自己太狠。

“根据我日常行动轨迹,路斗勇应该预料到当晚我会在军委大楼里。”郎定河神色不变,“他的二级权限,足以查阅我的发情期信息,他应当对我的发情危险性有足够的认知和准备。”

卢海空和他对视一眼,在耳朵上比了一指刀,示意不会听取。

他本不该在开庭前接触他,何谈大肆陈述自己的抗辩事由。

到底是仗着父母辈留下的交情。卢海空暗暗叹息,转身离开。

亚当瞥一眼中央军委会主席雷厉风行的背影,沉肃地问眼前这个挺拔的后辈:“你选择发情,没有设想过一旦自己无法成功完成嗅器分离的后果?”

“没有。”他说,“我只是不想耽误她。”

保护法则是他呼吸的氧气,没有意识到呼吸的时刻也在呼吸。

如果他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被郎娟标记,二是路斗勇被她标记。

他抗拒以这样的方式实现标记。而一旦郎娟标记了路斗勇,还要承受嗅器分离。

所幸嗅器幻觉必须建立在颈后血液交换的基础上,他一如既往揽下了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