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有些年头了,他拿起壁灯,映照血迹,像琥珀一样凝固了时间与空间,浮现出浑浊的微光。
她难以自止地后退了一步。
“这是你的东西,你怕什么?”
路停峥将壁灯放回去,饱含深情地仰望这副珍品佳作。
“不,不是我的。”
她下意识否认。
“那么,验一下DNA?现在郎定河不在了,没人能拦我。”
银荔紧紧地闭上嘴巴,紧锁眉头,他的影子在灯前扭曲变形,终于具象成了确切的阴谋,浓稠笼罩着她。
危机与恐惧的落难中,她闻到了他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芬芳酒气。她不由得假定这是他接下来可能失控的缘由,冷静地往后退,“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聊,你好好休息。”
“哎。”路停峥笑着摇头,有点看不上她现在的笨拙,“我可不是温文尔那样的小孩子啊,你以为我喝多了吗?”
“你明天,还要上班……”
“看到自己的器官,是什么感觉?”
他又回头,迷醉地欣赏这扇钉在墙上的翅膀,圣洁与浑浊的欲望合二为一。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遇到这一刻。
“你可以摘掉你的心肝脾胃挂上去试试看。”
银荔扶着橱窗的玻璃,她胸口还贴着一把冰刃防身,不动声色做好了反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