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摸了吗?”
他终于低低地问出声。
银荔被打扰了沉思,抽空看他一眼,“不是摸得你很不舒服吗?不摸了。”
“……没有。”
她眼神也不分多一个给他。
难言的寥落。明明人很鲜活地在他对面,手掌支额,还会偶尔晃一晃在空中的脚。
他吞刀片般说:“没有不舒服。”
银荔漫不经心地回:“你摸我翅膀不太舒服,我想着摸你尾巴可能也这么不舒服,就不摸了。”
“……”
被伴侣拒绝爱抚,同时伴侣拒绝爱抚,怎么办?
郎定河猛然站起来,很凶地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看书的光。
银荔掐住纸页的手紧了紧,在纸的边缘捏出一道褶皱。
他扶着她的座椅握把,突然双膝跪下,让脑袋和她齐平高度,两簇毛绒绒便从头发钻了出来,“那耳朵呢?”
银荔:“……”
为了露个耳朵,好大架势。
“我没有耳朵可以给你摸。”银荔摇摇头,把交换的意思讲得很明确。
他不甘于自己对伴侣的吸引力到此为止,愤愤地低头咬上她的手背,舔来舔去,又咬出牙印。
那丛耳朵便在她眼皮底下,一翘一翘的,动来动去、动来动去……
银荔将那只被他啃着的手挪远了,远离碍着她看书的视角。他这不正常发病的样子她很体谅,发情期嘛还没结束。
郎定河:“……”
耳朵一点一点耷拉下去,好不可怜。
她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地摸了一把,“要不要再给你拿点抑制剂?”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他拿两只耳朵去蹭她的手,拱她的手心,拱得她的手缩了又缩。
“干嘛呀。”银荔叹了口气,“你又想要了吗?”
想要什么?
郎定河还没理解过来,她已经伸手摸到他下身,软趴趴也不容小觑尺寸的巨物。
本来在沉睡的,被她摸一下就醒了,慢慢抬头。郎定河抓住她的手腕,“我……”
“不是要这个吗?”
虽然没有光脑,她的性交知识还不完整,但两次下来已经很清楚,围绕的物件集中在男人胯下这玩意儿上了。
“不是。”
郎定河坚决拿开她的手,终于晓得问题出在哪里,她以为他精虫上脑只想上床。
“你不要的话,我就看书咯。”
郎定河跪在她面前,她却不置一词。他纠结于到底应该直说,还是让她自己慢慢意识到这件事。她是beta,注定了一辈子也不会接收到他信息素求偶的信号。
凄风苦雨,他的心情比酷寒更冷峻。
“你的户口,要不要转入这里?”
银荔有些糊涂,她的黑户状态持续了二十年,“怎么转?”
“嫁给我,你的户口就可以跟我迁入山林城。你喜欢这里吗?”
银荔看着他,第一反应是:“我不要嫁给你。”她上下左右比划了一下,“我不想生出一头带半边翅膀的狼。”
拍卖会上的四族混血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根深蒂固。何况她猜自己流离失所多年,多半也是因为这半边翅膀的秘密,何必要再传下去呢?
郎定河:“……”
物种混血,宇宙级难题。
在此之前他真没研究过物种混血的可行性,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伴侣会是个……半人天使。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她拒绝的理由是生育,而不是对他的厌倦。
“黑户也没什么,我这不活过来了。”银荔不以为意,户籍只是限制能否享有城市居民权利和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