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和她比。”
温文尔不受旁人情绪影响,他周身像竖起了一堵又高又厚的坚冰墙,为他遮挡下所有无论大小的风浪,任风吹浪打都俨然不动,“女伴而已,什么时候换都可以。”
成人礼,不过是他拿捏她情感的手段,让她为没有伴他出席郑重场合而产生危机感。至于别的,他不以为意。连她的崩溃也是他要的。
他看了一眼旁边那个眼看天花板表情放空的人,她就在他旁边,他的话并不因本人在而避嫌,直白地说,“她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我,她什么也没有,我随时可以施与舍得。你和她比什么,不掉价么。”
啊。
明明他说的每个字都是她自知的寻常道理,但银荔还是觉得心口好像被针轻轻扎了一下。她沉默着,默默打开光脑机甲系统。何以解忧,唯有双开字典继续学习。还是学习吧,学习去读懂许许多多不懂的东西吧,不要再读懂他的话语。
温文尔的话毫不避讳,说得很刻薄。话里直指她一无所有、不值一提,而她的地位比她高贵,不要自降身价,作践自我。
但是她坐在他旁边,分明没有如同他的宠物,他对她不闻不问,也要和她坐在一起。这是他说的“掉价”吗?
实质上,他分明透露出“她完整属于我,我完全支配和占有她”的欲望!
洁癖如温文尔,何曾对谁有过强烈的欲望?
慕子榕看着他,“如果我和她换个位置,你也会这么维护我吗?”
自幼认识,婚礼磋商半年,她太清楚他想要什么了,只是他想要的东西,并不掌握在她手里。他想要她低头,继而慕氏向温氏低头,所以才带出一个女人,在温慕之间做缓冲。
她对他的爱慕是联姻里的一环,他想用她这一环震出浩大的波浪,银荔只是撬动她的杠杆。她一直这么认为,只要他收到了从慕氏荡回的余波,他就可以放下这条杠杆。
温文尔透过眼镜看她, ? 简单回答,“如果你是我的妻子。”
她不是你的妻子,却得你维护。
慕子榕摔门而去。
银荔茫然地从字典里抬头,她怎么气冲冲走了。
“吃百色雀烤翎鸟肉吧。”温文尔随手定下菜单,关掉点餐系统。
“你到底想要干嘛呀。”
银荔有气无力地关上字典,“又要追人家,又要把人家气跑。我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就是三心二意多面人格也不带这么反复无常的啊。她像稀里糊涂看一场跌宕起伏台词含糊的戏剧。
“是她不请自来。”
“你真的不去追她吗?”
“你管这么多?我只让你跟我好好相处。”
“我记得是以促进你们两个结婚为目的吧?”银荔托腮,就他这样脾气的,真的会有女孩子愿意结婚吗?
“所以现在目标黄了。你的错。”
“我的错。”对着面如冰霜的大少爷,她诚恳反省自己,“我只会帮倒忙。”
她要多学习怎么用光脑,怎么解决这种棘手的问题。哪有人要助攻天天助不上的?
也不知道他图什么。这个肉是餐桌人工智能烤的,她嚼着不好吃,又腥又咸。还没有昨晚在那谁车里抓的零食好吃,那又好吃又不花钱,想到此处她顿觉肉痛,这肉还不如从她身上扯下来烤。
温文尔似乎也被破坏了好心情,也不说话,用餐完便各自打道回府。
[狼]:你在学校吗?今天我过去做个讲座,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她没回。
郎定河从联邦帝国大学区域划分推测出她在学校哪里的可能性更大,剩下全靠鼻子导航。
[联邦帝国学校军事部部长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