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什么,绝不肯承认有朝一日会追悔莫及。
“我不是一直都在等你选择我的。”
她低声说,“即使我一生都为你保留一个位置,也不是一生都会等你选择我的。”
随时光的蚕食,那一个位置安放得再牢固,也会逐渐模糊。
温文尔被她大片大片的话砸碎了。
听到最后,不受控地眼尾泛红,她从来不会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话,这就像一生展翅飞翔的天堂无脚鸟,第一次落地,也必定是最后一次。
她的态度多么清晰,如果他拒绝了,他和她不会再有以后了。
想撒出冰冷的语气,脱口而出只有满腹委屈的酸水,“这就是你说留给我的位置,你连给我留多久都不能保证。你甚至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就这么冷酷地评判我。”
银荔想说,她说过的,很早之前就说过了。
“你也会对他们说这样的话吗?你这么对我,公平吗?”
这个几乎拥有世界上一切东西的人,向她索要公平。
她呢,她这一生又该向谁索要得不到的公平?
十多年踽踽独行,她总是默默容忍不公平的境遇。称量公正的天平突然从天而降来到她手里,因为爱赋予她掌握公平的权力。
不自知的,她的眼里直直坠下泪来。坠下一滴一滴饱满的眼泪,像往天平上添加的砝码。
“……不公平。”她喃喃相答,“爱是没办法公平的。”
他要她怎么称量给他的那份爱多轻多重呢?
既然没办法称量,她又怎么给他公平?
“温文尔,”
她握着天平,把他放在一端上,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最后把自己放进另一端。
纠结的从来只有你啊,温文尔。
0122 一百零三、醋缸
“为什么还不醒?”
面前脑机屏电信号无序跃动,郎定河高两米的身材像一堵信号屏蔽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地堵在面前。
“年轻人,淡定。”温雅云淡风轻地绕过他,解读了这些转译为电信号数据背后的信息,“这不是同频了嘛。”
“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这种接入!”
银荔刚从魔鬼海域挖出来,人还没捂热就被拽进实验室了,肉眼可见的皮包骨,郎定河火气蹭蹭直冒,温家怎么敢的,完全不顾忌一个病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