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 / 2)

中环的庄园不允许外人驶车进入,那两人匆匆找地方停车,银雀慌忙冲下车,雨幕眼看就要倾盆而下。

她飞快地扫视庄园前的门牌,冲过一个又一个的院门。

伏野寻的脚程比她快,但他不明白庄园别墅的编号规律,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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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她快要找到了。

雨前的风呼呼刮过脸侧,逆风奔跑中,她几乎要忘记自己的奔跑天赋了。上一次这么玩命奔跑是什么时候?紧绷的神经麻痹了双腿的疲惫,她想起来了,是进入联邦大学没多久后迟到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从床上连爬带滚下来,疯狂地跑去上学撞到了人。

她从温文尔的床上爬下来,然后撞到了郎定河。

有些记忆被她埋在箱底,突然被风吹得翻飞,来势汹汹的暴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轰隆隆砸向她,一瞬间变成落汤鸡。

她一个箭步拐弯冲进66号,把磅礴的暴雨甩在身后。

伏野寻那一刻竟然被她甩下,暴雨一视同仁地袭击他。他讨厌雨天。

银雀站在敞开迎客的门廊,扶着墙要死要活地缓过劲喘粗气,头发湿哒哒地沾在脸上,往下滴水,非常狼狈。

伏野寻比她好一些,他头上戴着草帽,一路按着没被吹飞。他在她身后本欲说话,突然揭开淋湿的帽檐抬起头。

门廊和玄关之间隔着一条道的距离。隔着重重雨帘,有人站在玄关看他们,不,是看她。

她正懊恼地拧身上的水渍,发愁要怎么见人,似有所感,后知后觉抬起头。

玄关下温暖的灯光打在那个人身上,他整个人蒙上优雅的朦胧,割裂开她这边的落魄。

那是……

她揪着衣服的手,随着预感的落地松了下来。

温文尔啊。

怎么每次她遇到他的时候,都那么狼狈呢?

明明隔着噼里啪啦的雨幕,她却分明听到他说:

“银荔。”

让我来说:好久不见。

我也跟很多读者朋友们好久不见,怪伤心的。

0080 六十七、重逢

雨声像鸿钟振荡,余音摄人心肠。相交的视野被重重雨帘斜割。聚集成束的发丝从头顶簌簌削砍,模糊过去的生长。她看不清。

玄关和门廊之间毫无遮掩的暴雨走道,是她和温文尔之间的鸿沟,她从“银雀”变回“银荔”,不情愿走过去。

搓了搓濡湿的指尖,雨水从横穿而过的右手掌纹划过,她暗暗叹了口气,这么快又要失去这份生活了吗?

雨水把她的脚胶在地上,温文尔皱起眉头。他戴着多功能眼镜,穿过雨幕精准无误看见她,也看见了她的怔忡和低头。他确定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没有回应。她身后那个双眼无瞳仁而像黑洞的青年往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敌意地瞪视他。

“怎么僵在这里?”

丁一和喻婷匆匆晚到,一人一把伞也打湿了半身,探着脖子确认门牌无误,把堵在门口的两个小孩夹在逼仄的伞下推过去。

伏野寻被推搡着,注意力却在对岸,开始进入警戒状态,右眼有些微红光泛起,落在对面人的多功能眼镜里异常清晰。

四个人冒雨迎面而来,温文尔瞥一眼屋主挂在玄关下的拐杖伞,冷淡回身。

银荔觉得真奇怪。她和大少爷明明已经一年多没见,却还能从他优雅侧身的剪影中一眼看出他的心情不好。好像识别他的情绪是她不必揣摩的惯性。

唉。寄人篱下的日子啊。他这次又想要她给什么呢。

伏野寻企图以拦在她身前的姿态隔断她和温文尔的联系,她拍拍他的手,他不肯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