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空洞,藏在树影里的脸模模糊糊,蹬着一双脏旧的皮靴,好像随时都能轻巧地跳下来。
银雀仰望他,“坐那舒服吗?”
“你也想坐?”
“我也不是没坐过。”银雀招招健在的左手,“你是不是想帮忙?下来吧。”
他一蹬枝,唰地跃下,枝颤叶落。
这才看见他的脸,银雀哈哈大笑地伸手去刮他的脸,刮走颧骨的血丝,“你是不是偷鸟蛋被啄了?”
伏野寻被她伸手一摸给摸愣了,温热的触感烙在那一点细微的痛上。
那道伤痕还新鲜得很,银雀顺手把手指往他衣服上揩,再把篮子塞给他,“把鸟蛋还回去,我们去吃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愣头愣脑地跟一路,走到路上行人稍多了些的街道,他还在状况外,直到银雀已经掏空裤兜,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男人摇了摇头,之后给她们盛出一盆肉。
一盆,签签串串的烤肉。
“火狸肉,很好吃的。”
火狸肉,他知道。伏野寻古怪地看着桌上一盘散发着陌生气息且乌漆嘛黑的玩意儿,他没吃过这样的火狸肉。人类这么麻烦么?
他学着她的吃法,衔着签把肉叼出来,津津有味地嚼。
“好吃吧?”银雀咂咂嘴,“我觉得丁大哥的手艺是最好的。”
她感叹了一会儿,随手一捡,摸了个空。
盘子空了。她震惊地看着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饿了多久?我没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