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拐进一处弄堂。

弄堂里楼房破败，巷子很窄，雨水冲刷地面，然后翻涌着流进两侧的下水道。

楼房对面是一间一间很小的店面，正点着昏暗的灯，商店老板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盯着雨帘，百无聊赖地等着客人上门。

“这里像不像十年前的茵四？”曹烨停下来看着这条街。

梁思?匆餐Ｏ吕矗骸巴ο竦摹！庇痔?头看向灰败的楼房，“这儿比茵四还像《十三天》的场景。”

“真的是，当时应该把我们送到这里，”曹烨勾着梁思?吹募绨颍?“进去看看？”

他们走进楼道，大门很矮，两人需要微低着头才能进去。梁思?词樟松。?跟曹烨一起走进去。

一层的感应灯似乎坏了，楼梯里光线暗淡，只能靠着门外漏进的微弱光线视物。

“这里还有地下室，彭胭从楼梯下来，小满就躲在这里偷偷看她。”曹烨回忆着剧本内容，松开梁思?吹募绨颍?握着他的手腕，“你看像不像？就在这儿。”他说着走进楼梯下面，停下来转身面对着梁思?础?

逼仄的空间内光线昏暗，曹烨的眼睛看上去格外亮，像两颗温润的泛着光的玻璃珠子。

梁思?醋呓?一步，靠近他，隔着混沌的空气看他的眼睛。

他们看着彼此，说不清是谁先凑近了谁，嘴唇触碰，他们又接了一个吻。

先是像这一天内发生的所有吻那样，他们吮吸着彼此的嘴唇。

但梁思?淳醯谜庋?还不够，他抬手按着曹烨的脑后，用舌尖撬开他的齿缝，他没用很大的力气，像是还在试探，但曹烨很快探出了舌尖，与他纠缠到一起。

楼上响起一阵关门的声音，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来，先是有些远，很快走进了，鞋跟踩在年久失修的楼梯上，像是近得响在头顶。

这吻像是一场隐秘的冒险。

谁也没先叫停，任凭那脚步一直靠近。

那人推开大门，铁门发出“吱呀”的声响，然后脚步声融进雨声里，被扰乱的空气又渐趋安静，然后他们听到了唇齿间唾液交融的细碎声响。

第103章

推门走出弄堂时，对面楼道里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男孩也同时走出来，女生探头出来跟男生挥手道别，又很快缩了回去，像是怕被别人发现他们的恋爱关系。

梁思?锤?自己，居然像躲避家长的高中生情侣一样，在隐蔽的楼道里偷偷接吻，曹烨脑中冒出这种想法。

明明以前挺烦躲狗仔这种事情，但刚刚在楼道里，听着脚步声靠近，居然会有一种……挺刺激的感觉。真是有些疯了。

回程的路上梁思?床喙?脸看曹烨，曹烨觉得他像是有话要说，但梁思?粗皇且⊥匪盗司洹耙院笤偎蛋伞保?就转而聊起了别的。

其实他是想跟曹烨说说当年章明涵那件事，但又觉得眼下氛围太好，这会儿说起当年决裂的源头，会坏了气氛。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曹烨猜出他想说什么，但梁思?疵凰担?他也就没多问。他并不是很想谈起曹修远。

回到酒店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因为只撑了一把伞，两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宋清言等在门口，正蹲着看手机，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梁思?春筒莒牵?站起来说：“思?锤缒阒沼诨乩戳耍?曹总也过来啦？嘶……”她抽了口气，躬身揉了揉腿，讪笑道，“腿蹲麻了。”

“等了多久啊，”梁思?纯此?一眼，摸出房卡开门，“怎么没打我电话？”

“也就……半个多小时吧，我就猜下雨天您出去遛弯，估摸着您也快回来了，就蹲门口等会儿吧。”

“睡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