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琢垂下长睫,朝送他的时?梧闻道,“免得连累宗门的声誉。”

时?梧闻:“少主,你……”

时?梧闻俯身?行礼,再抬头,神色分外地复杂:“少主,以你的要求,我给你加了术法,平日里冲淡压制,每月十二爆发。针尖越靠近心脉,痛感便会?越明晰。”

顾无琢点点头,以示明了。

他能?感知?到皮下的长针,只消一动,便随着?体内的气流上?下腾挪,生?刮着?,又是酸麻又是刺痛。如若不慎摔倒,极有可能?连站也站不起来。他为此花了半月时?间,方才习惯身?上?的一样。

“最后的时?间,有什么征兆吗?”顾无琢问,“我好?有个准备。”

时?梧闻想了想:“要是咯血了,就停下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那个时?候寻不到她,你便再不会?有机会?了。””

不知?是乾坤针的功效,还是他修习禁术,一月之内,顾无琢的境界又往上?一层,谈话之时?,神识外扩,将整座山门包裹其中。

少年迎着?初升的阳光,纤长的睫羽浮有碎金。

一身?素白衣裳,头缠白布,腰间系笛缠剑,瘦削脸上?鼻梁英挺,双眸闭合张开?时?,周围光霞仿佛黯淡,独留那副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门内之事,尔等主之,门外之事,我平之。”顾无琢淡声道。语气温和依旧,夹杂几不可闻的杀意。

地府对灵魂的清理,以正月为极限,前后三年,是魂魄消散的最后时?间。要是真的没能?找到她,至少,该为她报仇。反正那时?她彻底消失,也管不到他。

时?梧闻听着?吩咐,深深叹息。

他才十九,便已走到大部分修士千年都达不到的重点,当初先掌门传位给自己的孩子,确实有理有据。

可惜,不管是多有天分的孩子,现在算是彻底毁了。

时?梧闻再俯首:“是。”

顾无琢看着?山顶宗门,金质玉相的眉眼?处掠过怅然。今日风景正好?,日光灿灿,暖意融融,青草与绿水同色,连带着?观景人的心情,也开?始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