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男人,皮肤黢黑,脸上布满岁月留下的沟壑,嘴角旁长了个大黑痦子。
一笑,有点惊悚,会吓哭小孩子的那种。
霍言珩往后退了一步。
他还看到,男人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襁褓的一角微微蜷曲,露出婴孩青白的侧脸。
男人说话的那瞬间,有两股白色的烟顺着他两颗硕大的鼻孔喷出来,直直喷到婴孩的小脸上,但小婴儿一动也不动。
霍言珩站在原地看了几秒,垂下眸,没有说话。
身后的工作人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为霍言珩打开洗手间的门。
霍言珩轻轻道了句谢。
他走进去,听到身后的男人操着一把粗哑如砂纸的嗓子,笑着与工作人员搭话。
“这是你儿子啊?长得可真俊。”
霍言珩回到位置上,重新钻进妈妈的羽绒服中,温暖将他包裹着。
想了想,他轻轻摇晃了一下冷清清:“妈妈。”
冷清清在他第一次出去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一直闭眼假寐。
“嗯?”
黑暗中,珩珩凑过来到她耳朵边,热气喷在她脸颊,霍言珩用极为小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与此同时。
男人回到位子上,动作剧烈地晃了晃怀中的婴儿,啐骂了一句:“不会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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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灯光大亮,乘客们还以为天亮了,纷打着哈欠去翻找包中的火车票,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列车员马上就要来检票了。
然而,并不是这样。
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天色漆黑。
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凌晨三点。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几个对灯光较为敏感而在第一时间醒来的乘客们迷茫地对视。
很快,两个列车员带着几位高大的乘警走过来。
“就是这里。”
叫做安大勇的男人还没醒,头往后靠在椅子上,怀中的襁褓几乎掉在地面上,空气中鼾声如雷。
也不知是不是以为坐上回家的火车就可以逃脱制裁,睡得非常香,乘警叫了好几次才悠悠转醒。
安大勇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力度非常大,几乎要将肩膀震碎了。
一道陌生的男声,严肃地在耳边响起:“孩子要掉地上了!”
孩子,什么孩子?
安大勇下意识睁开眼睛,迷茫地与乘警对上视线,对着这张严肃的脸庞思考了几秒,生锈的脑子渐渐开始转动。
哦,他想起来了。
是他刚刚买来的小婴儿。
男孩。带把的。
安大勇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打算回家后马上给孩子落户口。
这可是他老安家的命,几乎花了安大勇半辈子的积蓄。
“你们是……干啥的。”
安大勇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他揉揉眼睛,满脸迷茫。
两个乘警可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上前一把将他怀中的孩子抢过来,打开襁褓一看,脸色大变。
婴儿面色青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手指探向婴儿人中,气息非常微弱,游丝般不可捉摸。
列车员连忙将孩子抱过来,通过广播找到一位儿科医生,但手边没有检查工具,通过基本检查确定孩子没什么问题,就是保暖没做好,外加一直饿着,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医生帮助下,婴儿喝了些奶粉,脸色渐渐转好,喝饱睡了过去。
孩子也就两个月左右。
“安大勇,这孩子是从哪里抢来的?”
乘警语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