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第二天他却趁着那家人去下地的时候,撬门直接把父母当初留下的钱,都给拿走了。
还不嫌脏地泼了那人家一屋子的大粪。
那家人自然闹起来了,可贺臻去了村长家,直接将父母给的那几万块拿了出来,口齿伶俐地将这家人的所作所为,都讲了出来,并且只从里面拿了一万块,做自己接下来日子的生活费,至于剩下的,赔了那家屋子外都捐出去,给村子修缮祠堂。
所以后来村长出面,一分钱没赔那家不说,还把那家骂得狗血喷头,让他们给贺臻道了歉,还让他们把贺臻请回去。
道歉贺臻让了,但贺臻根本没接受,而且从那天开始,他就搬去了卓珏家住。
卓珏讲得很开心,“当时你很臭屁地和我说,你不和家里说,一是不想父母担心,二是这种事情,自己轻轻松松就能解决了,杀鸡焉用牛刀。”
至于贺臻拿走的那一万块钱……哦,不止一万,贺臻虽然不能去银行取钱,但手里也是有些现金做私房钱的,他将那些钱几乎都花在了卓珏家,比如安了那对儿结实的门板,比如打了院子里的那口井,比如买了家里的那张床。
总之,贺臻努力地想让他过得好一些,好一些,再好一些。
而贺臻想着卓珏家里那不搭调的床,觉得自己那时候审美真差。
不过那不是重要的,他问卓珏,“我说了杀鸡焉用牛刀这个词?”
卓珏“嗯”了一声,“说了。”
贺臻嘬了下牙花子,肯定开口,“我那时候就看上你了,不然我这种人,不会随随便便说成语,还是那么装逼地成语。”
还有一点他好意思没说,就是当着卓珏的面,他居然只敲门,没骂人,肯定是想给自己保留点儿美好的形象。
他自己都很纳闷,“我还真是早熟,而且对你绝对是真爱,不然怎么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说弯就弯了。”
在他的认知里,他从小到大,喜欢的可一直都是女孩子。
卓珏听他这么说,顿了一下开口,“因为那时候你认识的我,其实也是个女孩子。”
他养母身体不好,终身未嫁,在这种落后封建的小村庄,如果抱一个男孩养大,很容易遭人非议,而且他的身体情况还特殊,所以对方一直将他当做女孩子养。
最初卓珏对这种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
他不懂是一方面,外加生活的重担压在肩膀上,让他也没有精力来思索这些,所以他也一直当自己是个女孩子,于是在贺臻和他表白后,开始和对方偷偷地早恋。
直到贺臻离开后又过了一阵子,他才在生理卫生书上,发现事情不对劲。
再后来的时候,他发现和做女孩子相比,他更认同的性别,是男生,所以才费了很大周折,将身份证改了过来。
卓珏又一次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