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水喝完,再开口时声音好多了。
“那个时候太小了,对他们俩……只有一点印象。后来的事都是我奶奶告诉我的。”
“她经常和我提我爸妈。”
栾也有些意外地看过去,片刻之后,他问:“提他们什么?”
“……挺多。”
樊青不知道栾也为什么突然想听这个,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奶奶叙述的一大堆故事里挑挑拣拣说了一些。
“说我爸小时候特别皮,经常被她打。我妈和我爸一个班,结伴一起去上学。我爸老不写作业,每天早上就在路边上蹲着抄我妈作业,被我奶奶逮住了,一顿骂。”
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栾也还是听笑了:“你呢,抄过小姑娘作业吗?”
“没有。”樊青微微叹了口气。
栾也不太信,还是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后来两人家里条件都不好,他们辍学打工,结婚。说他们当时是村里感情最好的小夫妻,每天干活都要挨着,一天种不了三分地。”
樊青扭头,栾也注视着自己,听得挺认真。
他回忆几秒,接着说:“还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他俩可高兴了,取名就取了半个月,后来还是选了个最简单的,好养活。”
樊青,郁郁青青,像一棵生命力旺盛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