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惜。
当时圣旨已下,他也不想朝令夕改,就将这道捷报按下了。
皇帝抱着头在榻上不停地滚来滚去,额角冷汗涔涔,双手时不时在榻上挠两下,语无伦次地说着:“朕没有错!”
“池寂,你这个乱臣贼子!你池家犯上作乱,你还敢对天子怀恨在心……你,你该死!”
“朕是按照律法办事!”
皇帝越来越癫,嘴角还挂出白沫,看着奄奄一息,心里是无比的绝望。
薛寂与顾无咎沆瀣一气,连宗人府与内阁都站在他们这边,他甚至连踏出这个含凉殿都做不到……
十九年前,誉王作乱时,有镇南王与凤阳率军勤王救驾,救他于水火之中,如今,连袁涣都死了,他孤立无援,还能指望谁呢?
薛寂轻轻地笑。
在此刻空荡荡的含凉殿,这阴柔的笑声分外阴森。
“皇上,您既是按照《大裕律》办事,就别怕。”
“臣是大裕的臣子,自然不敢怨恨天子。”
“家祖受刑前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让臣不要怨恨。”
“臣蒙皇上教诲,不敢不遵律法。”
“废太后,袁涣,顾昀,柳贵妃……每一个人,臣都会按律处置,让他们的罪行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