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羽林卫指挥使雷今淮当即领命,带上两名亲信,气势汹汹地朝隆恩殿内的皇帝逼近。
他们的脸上、身上以及刀上都带着血,一路厮杀过来,杀气腾腾。
“来人,速速护驾!”皇帝抖着唇,颤声喊道,“太后与二皇子要弑君……”
皇帝急急地环视四周,觉得三位皇子以及一众宗亲全不靠谱,视线落在萧无咎脸上时,如蒙大赦,亲热地唤道:“无咎,快!快救驾!”
皇帝只顾着求救,全然没注意到礼亲王与顺王等人失望的眼神堂堂大裕天子,怯懦至此,毫无天子的风范!
“是,皇上。”萧无咎优雅地对着皇帝揖了揖。
下一刻,他蓦地转身,袖里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如雪的银光。
这一剑干脆到了极致,一招抹剑,剑刃由前向后旋转平抹,划过了雷今淮的颈动脉。
对方脖颈上多了一条三寸长短的血痕,跟着,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几乎同时,萧无咎一脚将雷今淮的尸体踹了出去,尸体撞在他的一名亲卫身上,将他撞得踉跄了两步。
萧无咎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空隙,手里的短剑刺出,如同一个游刃有余的屠夫一剑穿过对方的肋骨缝隙,刺穿了心脏。
他甚至都没迈出隆恩殿的门槛,就有两具尸体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而他身上那簇新的仪宾服纤尘不染,既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也没有沾染一点血渍。
唯有那把如银霜炼成的短剑染上了一点血珠。
萧无咎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垂下了剑尖,静静地看着雷今淮的另一名亲卫被一箭贯穿了头颅,也倒了下来。
插在尸体头颅上的那支箭是金翎箭。
“表哥。”他唤道,微微一笑,清冷的眉眼略微柔化了两分,秾丽俊美。
隆恩殿内的众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
一个二十五六岁、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手持长弓,白衣如雪,似云水般轻巧无声地朝隆恩殿走来。
他体态高挑,神情温和大方,脊背如雪松般笔直,步履间,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闲庭自若。
只是看着他,便会让人想起一句古语: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景愈不疾不徐地走到皇帝跟前,一手持弓,干脆地行了一礼,不及萧无咎优雅,动作有种武将独有的飒爽。
“景愈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他的这句话很得体,但皇帝却微微蹙眉,心道:景愈的后半句接的是“让皇上受惊了”,而不是“臣万死不辞”或者“请皇上降罪”。
很显然,景愈对他这个皇帝心中还有恨呢!
即便自己已经下诏为景家洗雪沉冤,景愈依然有怨,所以他亲赴西北杀了西勒大元帅皋落戎,所以他这段日子始终不曾现身谢恩,直等到了今天。
皇帝喘息急促,一手死死地握着高公公的手才没有摔倒。
半晌,他才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句:“景愈,今日幸而有你赶来救驾。”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殿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
景愈带来的人是景家军的精锐以及萧无咎的暗卫,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精兵,手上沾染过无数人命与鲜血,有以一敌十之能,在他们面前,羽林卫以及锦衣卫就像是小孩使大刀般,不堪一击。
战局在短短一炷香功夫便分出胜负,余下逆党见大局已定,纷纷缴械,一个个地双手抱头地跪倒在地。
而选择站队太后的游尚书等官员更是瑟瑟发抖,悔不当初。
很快,就有内侍搬来了一把太师椅,皇帝放松地坐在了太师椅上。
危机解除,在场的一众臣子们也都如释重负,陆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