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国议和破裂,西北不知何时会重启战火,在这个关头,大裕必须将拓跋嵬这西勒三王子拿捏在手里,方能制约西勒王。
皇帝当即拍案道:“好,缉拿拓跋嵬的事,朕就交给东厂与锦衣卫,无论如何,也要将人给朕擒回来。”
“你们退下吧。”
谢云展与薛寂躬身应命,一前一后地退了出去。
在薛寂穿过门帘后,谢云展忍不住朝皇帝与柳听莲看了一眼。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二皇子得势,柳家便会是下一个袁家,以后京城中人人敬畏的就会是柳国舅了。
生怕让皇帝察觉,谢云展不敢久留,立即出了养心殿。
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亲信:“派人去江南庆瑞号查查,看看萧无咎是不是去了江南。”
“再让人盯着镇南王府的动向。”
……
东厂与锦衣卫雷厉风行,一炷香后,两队人马就浩浩荡荡地出了西城门。
动静之大,满城皆知。
夕阳西斜时,消息也传到了镇南王府。
楚翊来王府接楚明鸢回仪宾府,顺便也带来了这个消息。
“阿姐,听说景小将军在西勒刺杀了西勒大元帅,那个什么三王子得到消息后,就偷偷跑了。”
“就半个时辰前,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都出动了。”
“国子监这会儿都有人开了赌局,赌东厂和锦衣卫能不能把人追回来。”
“姐,我也下注了……”
楚翊凑在楚明鸢耳边,轻声与她咬耳朵。
顾湛来送尉迟锦,也听到了这番话,心里觉得楚明鸢这个弟弟实在不像样。
他的心还乱着,没细思,只顾着对尉迟锦说场面话:“母妃,儿子已经令人将正院收拾好了,这十几年父王也不准人动正院,一直给母妃您留着。”
“母妃何必去仪宾府住呢。”
尉迟锦似笑非笑地说:“留在这里,我怕我夜不成寐。”
“明早我会再来的。”
也不管顾湛什么反应,她就着人将轮椅抬上了马车。
楚明鸢与楚翊也上了马车。
一行车马很快消失在黄昏的暮色中。
顾湛如石雕般站在王府的大门口,不知何时,一袭灰衣的秦决出现在他身后。
“尸体呢?”顾湛低声问,声音喑哑,三个字仿佛从咬紧的牙关间挤出。
秦决垂着头答:“世子爷,还没找到。”
“没用。”顾湛冷冷地斥道,“这么简单的事,你也办不好。”
四月十八日晚,当镇南王的死讯传到济北城府衙时,他曾与李知府亲自去过一趟事发地点,满地的尸身,血流一地。
那些尸体都是熟悉的面孔,全是跟在父王身边的亲信。
却独独少了父王的尸体。
秦决说,镇南王的马车坠崖了,下面是万丈深渊,必是尸骨无存。
事后,济北城的官差花了半天功夫绕道下到了崖底,果然发现了摔得四分五裂的马车,以及几具被压在巨石下面目全非的尸体。
马车坠崖引发了山崖落石,有好几具尸体被压在了小山般的巨石下无法查看。
当时,白侧妃说:“必须找到你父王的‘尸体’,否则你父王就是‘生死不明’!”
在这一点上,顾湛也赞同白侧妃的观点。
当年王妃落了江,镇南王不愿承认王妃死了,这些年,王妃之位一直空着。
如果皇帝不承认镇南王死了,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拖延承爵的事。
于是,白侧妃就准备了一具镇南王的尸身,放入棺椁,按照他们原本的想法,只要钉上棺钉,便没人敢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