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夫人见楚家几房人都在这里,隐约猜到了什么,却是不露声色,谈笑自若地又为自己的突然造访先道了一番歉。

接着,她含笑的目光精准地投向了楚明鸢,“你是鸢姐儿吧。”

“说来我与你母亲也有几分渊源,从前都曾拜于戚先生门下学琴,你三岁时,我还抱过你呢。”

“方夫人。”楚明鸢落落大方地对着她欠了欠身,“我也曾听先母赞过夫人的琴艺,说夫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两人简单寒暄一番后,英国公夫人就直入主题:“今儿本来我家老祖宗想亲自来向鸢姐儿你致谢的,我看着这天色已晚,就把人拦下了,自己先过来了。”

“这事说来也是我方家的伤心事。”

她环视周围一圈,看着上首的太夫人继续说,“太夫人想必也记得我家国公爷有个嫡妹,名叫阿毓,嫁给了诚郡王世子。”

“十四年前,阿毓怀胎五月时,忽然得急病没了,当时她才二十出头。”

“这些年,我家老祖宗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总觉得阿毓死得蹊跷,国公爷也以为是她多想了,当时太医院的好几位太医都给阿毓看过,没什么蹊跷。”

她说到这里,包括太夫人在内的众人都隐隐猜到了什么,不由肃然。

英国公夫人道:“今儿我与小女去看进士跨马游街,回程时经过京兆府听说了开棺验尸的事,回去与我家老祖宗顺嘴一提,老祖宗就认定了阿毓当年必是中了‘鬼鸠草’之毒。’”

“她老人家不顾国公爷的阻拦一意孤行,带人冲去了阿毓的墓地,开棺验尸……阿毓之死果真有蹊跷!”

当时,连英国公夫人都捏了把冷汗,婆母直接下令把诚郡王府的守墓人都给打了,后来诚郡王府的人闻讯而来,两边对峙,按照那会儿剑拔弩张的情况,若是方毓的死因无异,那么英国公府就势必要面对诚郡王府的责难,便是闹到皇帝那里,也是英国公府理亏。

待开棺之后,真相就一目了然棺椁之内,是一具同样发青发黑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