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些花拳绣腿,但对付一两个谢云岚,绰绰有余。

“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你呢?”

楚明鸢又看向了三步外的鹅蛋脸宫女,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纤柔少女笑得温温柔柔,眉目皎洁。

映着她漆黑冰冷的瞳仁,现出一种既明艳又张扬的恣意。

那宫女脊背发寒,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又一步,看着楚明鸢的眼神似在看一头怪物。

她从不曾见过哪家贵女这般凶猛的!

鹅蛋脸宫女拔腿就要跑,可才跑出两步,一道瘦削的灰影如幽灵般闪过,二话不说,一掌把那名宫女给劈晕了。

“楚大小姐。”

灰衣少年看也不看那倒地的宫女,对着楚明鸢露出善意却有些复杂的笑。

哎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未来的主母这么彪悍啊。

楚明鸢眉尾细微地抽了抽,也认出了对方。

这是萧无咎的小厮,名叫墨竹,常来找她给萧无咎传话。

难道说……

楚明鸢转头再一次看向了那间敞着大门的屋子。

屋内吹出一丝凉风,将那股子极微弱的甜香带了出来。

香味淡得快要消散。

墨竹又道:“公子在里面等您。”

楚明鸢默默地朝门槛又走近了两步,前方屋内的格局一览无遗,只见案头香炉里那炷烧了一半的熏香已然熄灭,只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青烟。

正对大门的窗户敞开着,方正的窗口映着窗外的湖光,亮得有些刺眼。

萧无咎正懒懒地倚在窗框上,旖旎的阳光为他染上流金似的光晕。

他看着她,一双锐利的黑眸瞬间划过复杂神色。

“萧公子,真巧。”门外的楚明鸢没话找话。

她自幼丧母,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

上辈子嫁入谢家后,婆母萧氏把伯府那个烂摊子交到了她手里,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她弹精力竭,填上了伯府的烂窟窿,那些年一直打落牙齿和血吞。

后来,谢云展与楚明娇的联手背叛更是让她明白,人能依靠的最终也唯有她自己。

此时此刻,与萧无咎四目相对时,楚明鸢的心底竟莫名地浮现一丝名为心虚的情绪,几乎无法直视他的眼眸。

“的确很巧。”青年清冷的声音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阿鸢,你说是不是?”

这还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语调柔和缱绻,却令楚明鸢头皮发麻。

楚明鸢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子看见东宫的宫女领着您与谢三小姐走了,觉得不对劲,就特意过来看看。”回答楚明鸢的人是后方的墨竹,“公子也就比您快一步进屋而已。”

墨竹一边说,一边环视了屋内一圈。

这屋里空荡荡的,看来设局之人还没来。

楚明鸢闻言一愣:原来墨竹打晕的那名宫女是东宫的宫女。

就你话多!萧无咎面无表情地斜了墨竹一眼。

墨竹怂了,将抱在臂弯里的谢云岚随意往榻上一扔,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娘说得对,小两口吵架,外人还是别掺和得好。

墨竹还贴心地给两位主子合上了门。

门一关,屋内的光线就暗了下来。

萧无咎上下打量着身披大红斗篷的楚明鸢,用带着几分无奈的口吻叹道:

“阿鸢,我该说你一身是胆呢,还是胆大包天呢?”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芳龄少女,照理说,此生受过最大的苦,也不过是练琴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