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一把泪，只差没说出自己还偷过对方十个铜板。

好在他还有理智，知道自己要是把这事情说出来，书生估计又该恼他了，他就又咽回了喉咙里。

良久之后，身前这人都没有动静，姜吟的鼻涕一直往下掉，他就悄悄咪咪的擦在了书生的长袍之上，然后又继续嚎啕大哭，忽的怀里抱着的腿一动，姜吟险些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泪眼朦胧的抬头，却看见林文玉晦涩不明的眼。

他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衣摆，小声道，“书生？”

都这么久了，应该消气了吧？

姜吟试探性的碰了碰林文玉的手指，对方没有拒绝，他又小心牵过林文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缓缓蹭了蹭，仰着头怯怯道，“书生，我哭了好久，脸都花了，你可不可以重新帮我画一张脸？”

些微的墨迹自少年的眉骨处晕染开来，像一笔横生而出的艳色，秾稠到极致。

婉转秀美的眼眸中含着雾气，当真是楚楚可怜。

怎么会有这般矛盾的人，嬉笑嗔怒，撒泼卖娇，随随便便一幅表情都能灵动自如的换上来，上一秒还乖巧得可人疼，下一秒就叫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抓起他怒打一顿，叫人不知道怎生是好？

林文玉在烛光中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想得出了神，放在姜吟脸颊上的手指不禁轻轻摩擦了稍许，直到听到少年小声的惊呼他才猛地醒过神来。

低头一看，指腹上已是沾染上稍许的墨色。

“........明日为你更换新脸。”他说完就往房间里去了，神色略微的不自然。

姜吟愣在原地，摸不清楚他的意思，书生这样子，应该是原谅他了吧？毕竟都同意帮他重画一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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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软榻上的小鬼睡得正香，发出轻微的鼾声，还不时地砸吧砸吧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林文玉轻轻地坐在他的面前，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小鬼的枕头边放着一个小木盒，赫然就是那个姜吟花费了全身的家当买来的神秘东西，林文玉没忍住悄悄的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根玉兔木簪。

也不知道是少年买来自己戴的还是送人的？

书生轻叹一口气，哎，小鬼也有自己的秘密了，还背着他偷偷藏藏的，不给他看。】厚绪迦企蛾群9?⑸⒈⒍?④靈8#

他静坐了一会儿，最后摸了摸小鬼的头发，又回里间睡觉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安静无声。

姜吟悄然睁开眼，发现书生在自己的脸颊边放了几个铜板，不过不少，刚好十个。

他今天才花出去的钱，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到了他的手里。

姜吟小声嘟囔道，“都说了我是鬼啦，你见过哪个鬼会睡觉的？还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过来看我，我还要顾忌着你的面子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