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过给对方打电话,可青年没有接。

他又开始设想这只是姜吟给他的一个考验,就像正处于暧昧期的男女朋友要将开始进入另一段深入的关系时,女方都会给予男方一点点小小的考验,以确保对方确实是自己理想中的人。

他觉得自己完全等得起,无论姜吟出多少难题,他都能够自由应对。

蒋兆恍惚间又想起青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那脸色苍白的样子,想起他坎坷伶仃的身世,或许是生父早逝生母不疼,导致青年格外的缺爱。

那个人,总是无意识的散发着魅力,吸引着源源不断的人前来爱他,可真当汹涌的爱意被捧到他的面前,他又胆怯了,被心脏滚烫的热度烫得不敢上前。

看似掌握十足的若即若离,底下隐藏着青年敏感和脆弱的内心,以及那永远处于崩溃边缘的不安全感。

但蒋兆不怕,他自认不是一点就燃的柴火,烧完之后就只剩下灰烬。

他有足够的耐心来陪伴姜吟,他会用时间证明,他是永远也不会丧失热度的太阳,他身上有用不完的热情和火源,招摇又坦荡。

所以他坐在这里等了一夜。

为的,就是像青年证明他坚定如一的内心。

冷风瑟瑟的吹着,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昨夜更是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白雪,在路灯的照耀下看起来格外的好看。蒋兆开始期待:青年是否也在抬着头看着同一片天空下的雪景?他也喜欢下雪吗?他在开始出发了吗?什么时候能过来?

他既希望对方快点来,又觉得夜深不安全还是慢一点才好。

风呼呼地吹着,把蒋兆怀里娇艳夺目的花束给吹得焉儿吧唧的,花瓣都有些冷得蜷缩起来了。

蒋兆的满腔热血也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消停了下来,他摸了摸藏在花束最中间的戒指盒,又开始乐呵起来了,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又拼命的往下扳,笑得像条傻狗。

不知多了多久,或许是很久很久,毕竟天边都已经开始亮了起来了。

蒋兆全身都开始坐得发麻,他揉了揉肉酸疼的后颈,突然发现一双黑皮鞋停在了他的面前,刹那间心里仿佛绽开了一束小烟花,噼里啪啦的炸的蒋兆脑袋都蒙了,他呆呆的想:姜......姜吟终于来了?

瞬间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开始回流,他又生机活力了起来。

“姜........”蒋兆猛地抬头,他亮晶晶的眼睛终于在看见来者面孔的时候又熄灭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又开始蹲坐下来,“不是啊.......”

只见面前的人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赫然是他大哥蒋濯。

“哥?”蒋兆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真的,他不过是昨晚没有回去参加那个颁奖典礼而已,他大哥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大哥,你怎么了?”蒋兆笑着打趣道,“干嘛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在他话落的一瞬间,蒋濯忍不住别过头,眼圈红了。

蒋兆这下心中终于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了,他有些心慌,源于未知,又有些焦虑烦躁,不耐烦的说,“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蒋濯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问,“你怎么在这里?”

“哈?我为什么在这里?”蒋兆心里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他想我不在这里我应该在哪里,他说,“我在等姜吟啊,他发了消息让我在这里等他。”

“你等不到他了。”蒋濯说,“他不在这里,他永远也不会来这儿了。”

蒋兆终于从他大哥的神情当中窥出了一丝的不祥的预感,他脑子里嗡嗡嗡的响,还没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心里慌得很,他能想到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夜里太黑,姜吟出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