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踹开了门,他看到青年坐在地上,苍白的脸无力的靠着墙,双眼微阖着,胸口微弱的起伏着,仿佛快要没了呼吸。

满地的鲜血,几乎要刺痛隋意的双眼。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怒不可遏,强烈的愤怒海啸般的席卷而来,然后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几乎要一寸寸的冻僵了他的心脏,让他胆颤又恐惧,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怕那个人会永远的闭上眼,再也醒不过来。

直到那双眼虚弱的睁开,平静的看着他。

隋意的心被点炸了,巨大的怒火汹涌澎拜,戾气陡然而生,几乎是压制性的朝他袭来,要将他吞噬毁灭,他的心被撕扯着,痛极恨极,想要咆哮,想要怒吼,想要扯着地上那个人的领子问个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这个人要这样的对他?

隋意猛地抬头,那双眼里是被骗后的滔天愤怒和病态到了极点的偏执,令人毛骨悚然又心惊,他突然“嗬嗬”的笑了出来,肌肉抽搐着,无端的让人恐惧,“你以为这样做我就能放过你吗?”

他抬手捏着姜吟的脸,一字一句地,恨恨地说,“我告诉你,永远也不可能!”

“这辈子,下辈子,我势必会永永远远的纠缠于你,直至死亡也绝对不会放手,你休想轻易摆脱我,我告诉你,没有这个可能!”

他贴在姜吟的耳边,语气幽幽,恶劣的说着,唇边挂着的笑仿佛是最毒辣的诅咒。

姜吟的脸色一瞬间就白得毫无血色。

他透过那张偏执阴翳的脸,仿佛透过时空看见了某个人,那些人没有具体的名字,没有具体的面容,只是用一双几欲渗血的眼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再说:不管你在哪里,我终究都会找到你.........

刺骨的寒冷蔓延上心头,姜吟猛地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他的身体哆嗦着,隋意以为他终于知道恐惧了,不由握着对方那只被割得血肉狰狞的手腕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他没有割腕自杀,可他手上的温度却跟青年的体温一样的冰冷。

没有人知道,他始终都是害怕的,在某一刻,他心中的惧怕同样达到了顶峰。$侯序茄起峨?⑼⑤?16??4零⑻¥

而导致他体验这种情绪的人,正面色平静而苍白的的躺在他怀里,瞳孔涣散而黯然,没有半分生机,隋意这样想着,他唇边的笑意渐渐失去了温度。

“小姜哥,你知道吗?”他的唇贴近青年的耳边,开口时仿佛带着幽幽的冷气,“失血量一次性达到1200ml,才会出现失血性休克,而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正确的位置和深度,所以只能白白的遭了一次罪。”

看着青年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隋意的心中快意极了,他报复性的说道,“而就算真的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血小板也会伤口快速凝结止血,所以说”

“小姜哥,就算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的轻声也根本不会成功。”

“你看,你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欸。”隋意抓着姜吟被割伤的手腕给他看,声音里包含恶意,“你留下的,只有痛苦,伤痕,和不可逆的上肌肉萎缩.......”

那道割破的伤口是如此的丑陋,尤其是在青年白皙的手腕上。

无论之前姜吟是抱着多么决绝的态度去狠狠割下的,此时伤口处流血的速度都已经变得缓慢下来了,就像是隋意口中说的那样,选择这样的死法,不仅痛而无用,着实是可笑。

还会留下乃至一生都不可磨灭的疤痕。

姜吟视线长久的停留在上面,逐渐绝望起来,他呼吸停滞了一瞬间,然后又刻意的放缓,像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去纠结那些,可是,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隋意观察着他面上的神情,片刻后笑着伸手握住了姜吟的手,十指与青年相扣,既紧密相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