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说得对,这家伙就是个灾星。
这破旧老城区的巷子总是挨家挨户的,闲来无事的时候总爱几个妇人端了菜聚在一起,一边剥豆子一边聊天。
那住在巷子尾巴里的便是个神婆,谁家有事就找她过去,神神叨叨的念几句咒语,再烧张符纸,混着水喝了,生病的小孩儿准能好。
姜母在摘菜的时候,那神婆就佝偻着腰凑过来了,那张脸皱得跟树皮一样,眼底泛着精光,意味不明的说她大儿子的面相长得不好,跟家里的人相克。
她是这样说的,“那唇啊,薄得嘞,一看就是个薄情寡性的人,还有那痣的位置,也长得不好,你看看,哪个娃子在那个地方长痣的?必然是那种孤苦伶仃,天煞孤星的命相,硬得很哩,最是克家人........”
她剩下的话没说了,因为姜母狰狞凶煞的眼神,神婆被唬的哆嗦了一下,半晌反应过来,鄙夷的啐了一句,“你别不信,到时候有的你哭嘞!”
神婆摸了摸自己泛着油光的嘴巴,优哉游哉的走了,徒留姜母一个人惊惶不定的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的是,神婆的女儿前几天才偷了家里的肉干送给小姜吟。
十几岁的少年,亭亭玉立,早已经长相初成,穿着洗的发白的校服站在香樟树下,当真是一眼就望进了你的心里。
学校里的女生们都怜惜他,其中神婆的女儿最是积极,那眼里发光的模样,活脱脱的被迷得找不着北了。偏生神婆为人最是小气吝啬,从来都是她从别人家骗东西,如今竟然还有人想从她这里占便宜。
这一来二去,便把小姜吟给嫉恨上了。这不,跑别人家母亲面前来离间说坏话了?
但姜母信了。
有些事情,想不得,越想越觉得可怕。
姜母是不信这些鬼神命论的,但这句话就跟着了魔似的印在了她的脑子里,怎么都甩不掉。
她开始回想丈夫的死,开始回想大儿子那和婆婆极其相似的面容。
她婆婆生前总看她不顺眼,却意外的喜欢她的大儿子,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再次出现在姜母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挥之不去,她甚至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该不会她那个恶婆婆死后附身在了她大儿子身上吧?
不然怎么跟个扫把星一样总给家里招霉运,蹉跎了她前半生不说,难道还要来蹉跎她一辈子吗?
姜母越想越怕,甚至好几次想要半夜爬起来把小姜吟抱出去扔了。
可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她也抱不动,她就转身跑去厨房拿菜刀,在半夜里神经质的站到大儿子的床前,心想,一刀下去就好了,一刀下去就好了,什么霉运都没了。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小儿子的声音,小儿子喊她“妈妈,要尿尿。”
也不知道在后面看了多久。
小儿子早就不需要妈妈抱着尿尿了,可那天他还是说了。甚至第二天,小儿子就缠着大儿子,说要抱着哥哥睡觉。
姜母心知小儿子发现了,惊惶了一阵子,她也是被鬼迷了心窍,就再也提不起胆子了。
如今再一次的噩梦袭来。
小儿子为了救大儿子,手指被车子碾断了,姜母再也坚持不住,彻底崩溃了,她疯狂的咒骂着小姜吟,用最恶毒的语言,“你就是个灾星!克了你爸还要来克你弟弟,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受伤的是你弟弟?”
弟弟还要读书的,可手指却保不住了,甚至伤口还有恶化的趋势。
姜母哭天哭地,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再也不能失去心爱的小儿子了,十分坚决地,姜母孤身一人带着小儿子去了最繁华的首都,那里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
果然,小儿子的伤势不再继续恶化,伤口也得到了缓解,他们还给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