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

“你.......你究竟,是男是女?”

布衣青年黑眸紧紧的凝望了过来,他手指不自觉的攥起,眉宇间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纠结和紧张,仿佛在期待什么。

他心中自然有千般疑虑,可话一出口,却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这句。

原来,他心底的那点隐隐念想,一直都没有消散。

姜吟面容微怔,似乎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纤手一抬,掩面低头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摇头道,“先生曾教导我多日,难道还没能弄清楚阿吟是男儿身还是女娇娥吗?”

林探也知道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面前的人自然是男子,可那条偷藏起来的裙子,还有那时不时的女装,亦或者是他自己心有偏颇,总是叫他忍不住心有遐想,若对方是女郎,他便可以,他便可以........连他自己都说不上他到底抱了怎样的妄想。

“我自然是男儿郎,只是喜好不同,爱着花衣。”姜吟拂过耳畔的一缕发丝,他盈盈秋瞳望了过来,似水波动,活且美,“先生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林探拱手道,心中染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叫他这常年沉迷于书本的人捉摸不透,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走走停停,慢悠悠的闲逛散步,往前面的太清池靠近,一路上,皆是姜吟问,林探说,方才席间还谈笑自如的林探不知为何变成了闷嘴葫芦,只低着头往前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要不是姜吟神色自然的引起话题,怕是就要落了冷场。《逅绪加起鹅群⑨舞⒌一⑥九???(

“先生才学出众,如今到了京城,怕是要掀起好一番风云,席间未同您敬酒,现在便先恭贺先生您青云直上了。”

话音一转,姜吟又道,“只顾着同先生叙旧,倒是忘了问您小荷镇的情形,只是不知........我家陈伯身体可还健朗?”

他其实早就想问了,只是想先拉着人叙叙旧再说。

空气里突然寂静了下来,姜吟不解,他满眼疑惑的看过来,“可是有何不便,先生不妨直说?”

不同于方才的心跳如擂鼓的紧张,此时林探垂下眼来,他放在身侧的手指攥得发白,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少年这个不幸的消息。

姜吟后知后觉的从青年的表情中发觉一丝不对来,心底渐渐升起一股凉意,他涩着嗓子艰难道,“可是........可是陈伯病了?”

如果真是病了倒还好........

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林探心中不忍,他想起自己临行前那人把自己拉到床前,陈伯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场大病,此病之诡异,来势汹汹,镇上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林探有些想要去更远的地方请来名医为他治病,却被老人家阻止了。

当时的陈伯已经容若槁木,脸色青灰,气息微弱的仿佛一具尸体,他咳嗽着劝说林探放弃吧,“没用的,这是我应得的,我.........咳咳,偷了别人的东西,这是我的报应........”

“你去找他吧,替我.......咳咳.......护着他。”冰凉枯枝般的手拍着林探的手臂,陈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你去找他,最.......最漂亮的那一个........”

你只管放心去京城,最漂亮的那一个,就是我的孩子。

保准你一眼就认得出来。

“..........死了。”

“殿下,您节哀顺变。”

脑子仿佛被轰的敲击了一声,姜吟耳边争鸣回响,他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死了?怎么会死呢?他才离开小荷镇多久,一年都还没有到,怎么就死了呢?

原著里有写陈伯死了吗?他抓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