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他也喜欢。

谢怀音却以为对方是同他不熟不敢说实话,便道,“虽然你进宫那日我未曾来见你,但是你我却早就以另一种方式对过话了。”

姜吟知道他说的是以书信的形式,但他还是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什么?”

谢怀音说,“你在小荷镇的时候,季珏可曾让你给人写过信,那人就是我,蓁蓁,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在关注你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凤眸波光盈盈,“蓁蓁,你不必同我如此生分的。”

你流落在外的十几年,我都会一一补偿给你。

姜吟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人身上,“季珏可是季大人的字?大人说,他有一好友快要过生辰了,让我给对方写一句贺词添添喜气,原来是给哥哥的,哥哥同季大人关系很好吗?我已经好久都没见到季大人了,我好想他……”

谢怀音的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不明显,只是絮絮叨叨的姜吟没有看出来。

他并不是很想在和蓁蓁谈话的时候聊及另一个人的名字,尤其是看到少年念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眉眼弯弯,语气里格外的亲昵。

因此他脸上的笑意淡了,鸦青色的长睫毛微微敛下竟然有些不近人情的清冷,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佛,吝啬的不会将多余的眼光分给任何人,“不熟,只是儿时的一个伴读而已。”

他从小就被立为太子,世家贵族为了将族里的孩子给他当伴读几乎是抢破了头,他有很多伴读,才华出众的,家世显赫的。

季珏是谁?

不过是其中一个,而且恰好还算忠心而已。

他用的顺手,刚好对方又请命前往,他也就答应了。他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带回他的蓁蓁,那个人是季珏也行,是其他人也行,重点在于蓁蓁,而不在接受任务的人。

只是没想到对方手段极高,竟然笼络了少年的心,蓁蓁似乎很喜欢季珏呢?谢怀音漫不经心的想到。

他知道对方对他的那点恶心的心思,他也懒得去处理,嫌弃脏了自己的手,而且对方藏的勉强算是隐秘。

但若是季珏因此偷偷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譬如说……

谢怀音低头,看着少年因为扶着他又嫌弃重,于是苦着脸一副想放又不敢的憋屈样子,对方眉眼生动有趣,是这华丽冰冷又苍白麻木的宫廷里

唯一的一株艳色。

这株花开的又美又灿烂,它颜色娇嫩鲜艳,探出围墙去吸收阳光,放肆又尽情的伸展着枝叶,还毫不吝惜的散发自己的香气。

有一种鲜活的生机,美的挠人心扉。

谢怀音站直身体好减轻自己的重量,没关系,谁要是想来染指他珍视的花,那他就不客气的斩断那只手,他这样想着,眉间冷了下来。

但愿季珏不要做多余的,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