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琮始终不明白,林想起这样的改变是出于什么目的。

而且陆琮还发现一件事。

林想起似乎在偷偷和唐鹭雨联系。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因为他也算不上“偷偷”,有时候当着陆琮的面,他也会给唐鹭雨发消息。

但是毕竟林想起的病已经痊愈,他和唐鹭雨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必要保持这么密切的联系。

陆琮也不是没有问过林想起:“你和唐医生聊什么了?”

林想起的回答,既简单又复杂,他说:“聊你的易感期,也聊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

这个回答让陆琮无从下手。

因为林想起确实担心他的易感期,所以为这件事找唐鹭雨无可厚非。

陆琮也问过唐鹭雨同样的问题,但奇怪的是,唐鹭雨显得比他还迷茫。

“我以为是你让他来问的,因为他总是问我一些关于你的基因和信息素的事情,从易感期到信息素的扩散影响,问得很具体。我还想,是不是你解释不清楚专业的知识,所以打发他来问我。我甚至把我前些年的相关论文全都发给他了。”

陆琮看着学习一天比一天认真的林想起,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事情在脱离掌控。

这种失序让他不安。

陆琮一向认为自己了解林想起。

从五岁初见至今,十余年时间,他比林想起早熟,心思重,想得多,而且很擅长观察人们细微表情下隐含的思绪变化。

所以他也看得更远,做的每个决定都更谨慎。

林想起是一颗质地轻盈透明的宝石,他天然形成了漂亮剔透的表象,内里也天真单纯,不含杂质,一眼足以洞悉全部。

陆琮以为凭借他对林想起的了解程度,他选择的方式一定是林想起最能接受而且不出差错的,事情会按照他的想法慢慢发展至一个顺理成章的圆满地步。

不仅是对高考后的计划,也包括他一直以来对两人关系的处理。

从当初明白自己的感情,到决定以和缓而稳妥的方式找寻时机,陆琮一直是理智的。

他总有分寸,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即便喜欢林想起这个认知很早就出现,他也可以按耐许久。

其实早些时候,陆琮还不是那么能忍。

上了高中以后,随着身体发育逐渐趋于成熟,Alpha的易感期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陆琮注射抑制剂的频率增多,和林想起的身体接触也慢慢变成了一种针对他隐秘欲望的折磨。

他常常看着林想起发呆,会毫无理由地碰一碰林想起的头发,却在林想起主动靠近他的时候,很冷淡地只接触对方的衣服。

齐叶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尊重孩子自由意志的母亲,但也曾试图劝陆琮,让他在身体还没有出现不可控的麻烦以前,选择一条更为好走的路: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情况,走军政的路线最为合适。你的信息素在军部那边不用压抑得那么狠,而且联盟政府从你出生开始,就一直很关注。小时候你也答应过我们,以后可以试试”

其实无论未来是从政从军,或是去研究院,陆琮的基因天赋任何时候都将成为他破格准入的资本。

唯独留在这里,在一所几乎全是Beta的普通学校里,他太过强悍的信息素反倒是负担。

那时陆琮的态度很难琢磨。

乍一看会认为他也许未必坚决,语气寻常到像是在和齐叶聊着今天的午饭,用一种吃到了讨厌的餐食的口吻,不是很顺心但也没什么攻击性地说:

“不用,这样就好。”

齐叶似乎是早有预料,因此没有表现得很激动。

换作普通家庭,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