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和意有所指的话,周知璟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安宁侯说的竟是这个?

想到此,不禁觉得有些荒谬。虽然本朝明文规定禁娼,实质上却对官员狎妓行为采取默许的态度。但有官员若逾制犯科被言官弹劾且查证属实,按律得当廷杖责三十。因此,在官妓制度废除的情况下,男伶盛行,那些个少年不及弱冠,生得水嫩娇柔,再经过特殊的保养及调教,甚至比女子更娇嫩更艳丽。

男风盛行,并不代表周知璟也好男风,更不用说他心里已有他人。再者,他家风极严,若是被他师父知道他捧男伶养娈童,还不得打断他的腿啊。

周知璟将卖身契递还给云非,“如今你已是自由身,我给你二十两,你找些活计或者置办些土地,想怎么过活是你的事情。”

听这意思是不要他?云非双眼迅速挂上了泪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周知璟皱眉,怎么这么爱哭?给他银子放他走,他也要哭?

“你若想再找个人,也行,随你,我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见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云非接过卖身契,给周知璟磕了三个头,穿好衣服准备走。

“等等。”

周知璟有些不自在,负手道,“你附耳过来,本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云非眼前一亮,压下心头的喜悦之情,踮着脚凑上去,听完面色亦有些怪异。原以为这位爷是不好这口,谁知.....

难道是面皮薄吗?

周知璟诧异,“谷道?”

那个地方?那么小?是怎么能承受的?

云非吃吃笑了起来,“爷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成?”

少年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作势站不稳摔倒在周知璟怀里,怀中是温软的身子,鼻端是甜腻的脂粉味,跟那些五大三粗臭烘烘的锦衣卫兄弟完全不一样,周知璟心里有一种奇特的异样感觉,他快速推开少年,不自在地别过脸,耳根却悄悄爬上了一层红晕。

“爷知道香膏、角先生这些吗?男子谷道干涩,行房前需以香膏仔细润滑,切不可操之过急。”

不知道是哪个人如此有福让这位爷看着了。见周大人感兴趣,云非便挑挑拣拣些重要事说了。

“那些个宅院里养着的伶人,初次侍寝前皆带着角先生,以便慢慢适应,否则第一次哪儿受得了。”

周知璟沉默片刻,颇为担忧地问,“那个.....会不会伤身子啊?”可别把皇爷伤了。

云非何尝不知这位爷心中所想,便耐心解释。

“我们这些人哪个没被那种东西伺候过,莫要说伤身子了,那些个大院子里的男妾都用玉s温养那里。那物有粗有细,最细的跟筷子一样,次之如手指,粗的如男人那物,白日拿药把玉泡养着,晚上塞进去,假以时日,便是夜夜承欢又何妨?也不必顾忌伤了对方身子。”

以男子之身承欢本是不易,若不好好将养着,岂不是早早掏空身子?云非只当面前这位周大人有心仪的男子,心里不禁又酸又涩,像他们这样的人,能够被这位周大人看上,那便是极好的归宿了。瞧着这位大人仔细问询的模样,想来该是个温柔体贴的人。若云非知道周知璟心仪的是龙椅上的那位,怕是要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