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在厨房弄脏了,要洗干净。
沈踏枝身上干干净净的,是今天在半梦半醒之间配合着江雀在浴室洗过了。
想起前些时候的荒唐,沈踏枝忍不住红了耳垂。
实在是太……过分了。沈踏枝顿了一下,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江雀这人害羞的点很奇怪,在床上就怎么都见不着他害羞的样子,但一旦下了床,尤其是离开了家,他就格外容易害羞。
回家再问不就只有被拖进房间这一个结局,沈踏枝当然不会放过眼前的机会,追问道:“那你不难受吗?”
他指的是江雀至今还鼓着的生|殖触手。
江雀不自在地藏起了自己的触手:“没有那么难受……还可以忍受,真的。”
他看起来已经快要熟透了,但还在乖乖回沈踏枝的话,沈踏枝没忍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好乖,好可爱。
可爱归可爱,沈踏枝还是正色道:“可是――”
“等等。” 江雀喉间几次颤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像是撕咬一样吻上了沈踏枝的唇。
气息交缠,江雀在沈踏枝的耳边轻声道: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会让你清晰地意识到,我还活着的。”
刚才还在不怕死的撩拨的沈踏枝怔了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但已经晚了,江雀的触手已经开始缩小到他勉强可以容纳的范围内了。
漂亮的少年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和他接吻,笑得很摄人心魂:
“哥哥,你会后悔的。”
……他又努力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看到的表情,道:“总之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沈踏枝猜测:“是不是和这次任务的保密要求有关?他们不能泄露任务相关的情报?”
“不知道。”江雀懊恼地揉了揉头发,“早知道刚才就直接把杜露露放下回旅店了,非要下车喝可乐干嘛。”
沈踏枝笑了笑,没说话。
就算没有可乐,江雀也会留下来的。
虽然他看不出究竟有什么不对劲,但以江雀对情绪的敏感程度,对方在降下车窗的时候估计就已经发现了郗景神情的不对。
还是担心他们,但就是别扭地不说。
沈踏枝很明智地没有戳破江雀的心思,防止江雀恼羞成怒地炸毛,继续和江雀往前走去。
深渊四周都是平台,从这头绕一圈就可以抵达对面的悬崖,他们心照不宣地一起往对面走。
也就是堆积着尸骨的地方。
这段路并不长,两三分钟就能走完,而在抵达对面的那一刻,江雀停下了脚步。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堆积成小山的骨架。
很奇怪,明明至少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但这些骨头不仅没有腐化,甚至至今都洁白如玉,连风化发黄的迹象都没有,只是一具具地垒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即使是第二次看到这些尸骨的沈踏枝也忍不住道:“这些骨头……”
江雀缓缓回神,他走上前去,蹲在了这些骨头前,抬手轻轻地碰了一下。
“这确实是祁山天师的骨头,这上面有我熟悉的力量。”江雀道。
“熟悉的力量?”沈踏枝问。
“就是……很熟悉的感觉。”
江雀皱着眉,有些朦胧的记忆开始回笼。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在深渊里了,那些天师最初来看过他,但是那会他太小了,只能记得几个模糊的片段。
现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再次见到他们的尸骨,江雀居然破天荒地想起来了点别的事情。
他们确实是叫他“小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