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把新弹弓。
陈乐酩不挑礼物,只要是哥哥给的都喜欢,特宝贝地捧在怀里。
余醉却告诉他:“终极大奖不是这个。”
“嗯?那是什么?”
余醉带他去找了一个人。
曾经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瘸狗”的男孩儿。
那男孩儿和他同岁,但体型比他大两号,三层下巴坠在脸上,壮得跟铁塔一样。
铁塔一看到陈乐酩就学瘸子走路,嘴里阿巴阿巴地叫,转身朝他撅起屁股用手拍着说来啊来啊。
余醉把弹弓给弟弟,就说了俩字:“打他。”
陈乐酩不敢:“我打不过他……”
“没让你打过。”余醉野蛮教学,“打得过最好,打不过就跑,这站着能打过的呢。”
陈乐酩还是犹豫:“那打坏了怎么办?”
“打坏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好!”
只见他大吼一声给自己鼓劲,随后就跟只小牛犊子似的冲了上去。
他的弹弓是哥哥一手教的,准头很不错。但只打过老鼠,瞄人还是第一次。
三颗圆溜溜的鹅卵石,一颗打手,一颗打腿,一颗打脚,全部命中!
趁对方疼得弯腰的时候,他冲上去照着那大肥屁股就是一脚!
铁塔趴到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尖叫,陈乐酩握着小拳头斗志昂扬。
余醉在后面提醒他:“说台词。”
“什么台词?”
“就是放句狠话。”
陈乐酩不会放狠话,他连脏话都不会说,绞尽脑汁想半天想起在邻居家看的电视,于是一拳砸在树上凶狠道:“闭嘴你个贱人!”
余醉:“……”也行吧。
铁塔被这句狠话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走了,陈乐酩一雪前耻士气大涨。
余醉伸手想和弟弟击掌,却见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小胸脯一鼓一鼓地呼哧呼哧喘,没喘两下就忒喽忒喽哭起来。
余醉吓一跳,问他怎么了。
他举起砸树的那只手,嘴巴哆嗦着哭出俩小括号:“哥哥……你没告诉我放狠话这么疼啊……”
刚砸上去时他就疼蒙了,但当时在装逼不能哭,硬是忍到铁塔跑了才敢哭。
余醉哭笑不得,把他抱起来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
“关键你也不怎么狠啊。”
陈乐酩闻言小括号哭成中括号。
15你回来啦!
因为哥哥那句话,陈乐酩一连几天都很开心,做梦都笑醒好几回。
醒了就算时差看哥哥那边是白天还是晚上,如果是白天就给哥哥说小话。
也没什么正经话能说,大多是东扯西扯。
问问天气,问问工作,问问哥哥什么时候回家。
不管说什么,只要能和哥哥聊天就开心。
有一次他半夜惊醒,迷迷糊糊地给他哥发了条语音过去,第二天起来一听,说的是:“哥哥我想吃烤红薯,要像板栗口感的那种。”
陈乐酩人都傻了。
为什么大半夜的要吃烤红薯?还要像板栗的?就这么馋吗???
关键他哥还回复他了:哪来的猪?
陈乐酩当场昏迷。
就这样屈辱但满足地度过一周,枫岛又迎来二次降温。
学校里的枫林大道早已从热烈的金黄、橙红,变成一棵棵光秃的躯干,连凋零的叶片都看不到,只剩几块刻着枫叶图案的地砖。
陈乐酩觉得好看,特意拍下来想发给哥哥,就感觉蹲下来时有人摸他的脑袋。
“同学,我叫李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