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素自重生后几个月,便没再买过这糕点。只是,这糕点一般是月下旬才上架的,今日才初七,何以有栗糕卖….
她瞧着胖掌柜这满面喜色,便隐隐猜到,定是敬安给了掌柜不少油水。
能让这位怪脾气老头笑这么久,这油水定能抵得上半年采芝斋的收入了。
林凝素侧目,见沈敬安正盯着她瞧,眼眸中自己的倒影既清又明,就只有她一个。心间的热流缓缓而动,让她浑身都暖着。
“傻,就算家大业大,也不是这样糟践的。”
沈敬安却没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笑。
胖掌柜将糕点包好了送过来,还难得说了句好话:“这沈世子待姑娘可真是用心,此等真心,是错不了的。”
话罢,那胖掌柜又若有所思:“小店这栗糕,竟能让贵人们争相购置…分明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蟹粉贵了些。”
而后,还没待二人离开,胖掌柜口中的另一位贵人便自里阁出来了。甲胄轻撞的声响让铺子里的人都侧目,只见许融神色不耐地四处找寻着。却瞧见了正与掌柜说话的林凝素。
他的目光在林凝素和沈敬安相扣的手指间徘徊,随后语气颇为不善地招呼着:“倒是许久没见着林姑娘和沈世子….”
林凝素打量着采芝阁上下,难道这人也是来抓刺客的?
“可真是冤家路窄。”林凝素不动声色地回讽。
沈敬安倒是没那么多偏见,轻轻点头:“许将军。”
“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冤家?”许融好整以暇。
林凝素皱眉。好呀,都开始还嘴了,闷油瓶子逐渐要向那个脸比城墙厚的兵痞靠拢了。
无趣。
许融见二人将要离开,又将人叫住,却又没说原因。只是催促着胖掌柜:“做好了没?”
掌柜的回答:“好了好了,许将军这便要带走?”
“给这位姑娘包好了带走。”
掌柜:…..
“好,您便只要这一份吗?”
“再做一份送去阮柱国府上。”
掌柜的笑开了花,心道两位贵人都将成车的蟹粉白送给他,却只带走这么几份,这买卖不亏。
林凝素心下奇怪,便多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栗糕。”许融答道。
她倒是觉得稀奇,毫不客气地指出:“怎么,从前与在这采芝斋与我争抢着购置的人不是你?”
许融沉默了片刻,后答道:“是我没错,如今赔给你。”
他到底没说出真相,从前他每次都将买空,是林家大公子托付他做的。
蟹粉寒凉,又每次在月下旬售卖,多食有损女子躯体。林凝素时而贪嘴,是没什么节制的。
如今月上旬,倒也没那么多顾忌。
沈敬安知晓林凝素向来不喜许融,便直接替她拒绝:“许将军,我们也才包好了准备离开,您自便。”
许融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发闷。
“掌柜,日后的栗糕,若是没见着在上旬卖,您这采芝斋便可以换一位主事了。”
掌柜擦了一把汗,亦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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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孟国不似前朝那般古板,将女子全然束缚在框条之中,便表达自己心意的机会都没有。
这大几百年来,孟国女子若是心系哪家的郎君,便会弄个类似缨络或坠子之类的小物件,送给对方。在七夕乞巧之节,更是表达心意的好机会。
但不是每个女子都擅长这些绣工,所以在街头,便有许多绣娘摆出摊子,售卖这些小玩意。看着十分讨巧。
林凝素就是绣工不好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