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此时也不得不将所有心思揣进肚子里去,再未作声。

“年少有为。”林业笙连连点头,道不愧是生长于阮家的子侄。

由太子殿下,和林相父子二人举办的接风洗尘宴,也不算亏待了小许将军。林凝素心中揶揄着,却不爱赶这热闹,如若不是阮清拉着她,她必定不出门。

毕竟在许融出征前,她还为着一时的口快,狠狠地伤口撒盐了一番。如今这人大胜,正是得意,还不知要怎么在她面前翘尾巴呢。

城门大开,许融牵着马踏步而来,因着刚下战场,甲胄下的外衫都被鲜血染红,淡腥气漫在空气中,林凝素不由得想后退几步。

也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许融自己的血。

“末将许融,拜见太子殿下,丞相大人。”

都是上都左邻右舍的勋贵世家,熟得很,这些虚礼都是给外人瞧的。林业笙赶忙将人扶起。

阮清忧心弟弟,直接上前去,询问道:“融弟,此行可有受伤?”她随身带着创药,直接塞进这人手中。

林凝素站在林砚身旁,顺着阮清的动作,她才瞧见许融臂弯里抱着一簇花。

那花本色是艳红,现下又沾染了鲜血,更有一种绮靡之美。

唯一美中不足,便是战场刀剑无眼,花叶零落。

这花林凝素认得,似乎是叫做…鸢榴,一种西戎与孟国边界处才生长的花种,花期很短,其他地方又难以培育,十分名贵。

前朝便有一位亡国帝王,为博得美人一笑,将花自西戎运至都城,活累死了十数匹的卢快马。

林凝素陷入回忆,上一世,似乎许融也带了鸢榴回上都城…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许是时间过去太久,她亦从不关心许融的事,便忘记了。

“听闻表姐手臂中了流矢。”许融问着阮清,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飘向林凝素。

林凝素轻笑,大方地回望过去。怎么,还觉得又是她害了阮清不成。

前世,她尚且有可能做出这等糊涂事。如今嘛,她可舍不得。

“伤口不重,不必担忧。”

这人大抵是想对她刨根问底一番,但大庭广众之下,又有林凝素父兄在场,自然不能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