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前的小侍和婢女大都步履匆忙,手上或持药钵, 或端汤饼。
而阮清正坐在院子当中, 拿着那本月山阮老夫人所赠的医谱仔细地看着, 不时还记录着什么。她眼下隐有一圈乌青,许是昨夜歇得晚。
本来心中没多少愧意的,但一见阮清这满面的憔悴,林凝素骤然羞赧。说到底,阮清也还在病中,自己却为着不让林砚得心疾,请了阮清来瞧。
相处这许多天下来,她算是了解了阮清这个人。好似对什么都淡淡的,唯独有关药理医方,一沾染便放不下。
也罢,林砚没了心疾,估摸着也是阮清所希望的。
“清清,是否疲累,可要去歇息片刻?”林凝素真心实意地问道。
阮清听见林凝素的声音,转身笑道:“你来了?快去看看林大公子吧…”
“哦,还不知道我兄长怎样了,能否痊愈?”林凝素没有立刻进入,而是试探着问。
林砚身上的毒,知晓的人不多,普通的医师瞧不出来。之前在上都,林砚若有个小病小灾的,父亲亦不着不知根知底的医师来瞧。
阮清轻生叹气,道:“本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昨日林公子醒来之后,忽然气血逆流。”她压低了声音,接道,“寒气袭心肺,只怕是要落下难治之症。”
林凝素闻言攥紧了衣角,这寒毒竟有这样厉害,阮清如此医术,未曾耽搁救治时辰,也没能消除那心疾。
她忽然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