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两个月关系骤然地拉近,此刻紧挨着赴宴也属正常。
这就很微妙了。
月莺和芈戢是从小打到大没错,但也没撕破脸过,这应该算是第一次闹到这个地步。
再者说,芈戢虽然平时不着个调,但拿捏分寸还是醒着神的,要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成了翎衍的左膀右臂。
就那么怨恨?
“看什么呢。”翎衍语气沉沉,似乎有些不满。
“嗯…我在看芈城司呢。”林凝素示意这人去瞧那人,“芈城司在独自喝闷酒。”
她又悄悄指着另一侧正谈笑风生的月莺和鸣周刃。
翎衍自然明白了林凝素的意思。这几日外出,芈戢的状态便不大对,像是个火药筒子,一点就炸。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
二人是坐在一处的,加之说着悄悄话,便紧紧腻在一块。林凝素的身量又小,整个人便缩在男人胸膛前。
“你瞧,月莺最近几个月,同鸣周刃走得很近。鸣周刃…每次同月莺说话都会脸红。”林凝素一边观察,一边悄悄指给翎衍看。她唇边漾起一个笑,眸光被火光映照得闪亮。
“…..嗯。”翎衍回应着,语气认真,目光却是牢牢黏在怀中人身上,没顾上旁人。
“鸣周云和我说,鸣周刃怕是恋慕月莺的。”
“我猜这两人,过不了多久就能走到一块去。若是两心相悦,你便给他们主婚。”林凝素回眸,才发现翎衍在盯着自己瞧,眉目柔和,未知心绪。
“…..”她晃神,语气倏然磕绊起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翎衍不动声色收回目光,道:“若为真,我会主婚的。”
“可是,你有没有觉得,芈戢不大对劲。”林凝素思量着,“他是你的亲信,该了解的多一些….”
“他真的是因为和月莺闹了矛盾,才成这样的吗?”
翎衍摇摇头,他目光笃然,应该是“不是”而非“不知”。
酒宴正酣,虽然翎衍在,但他对于族人的顽闹,是不大怪恼的。所以多喝了两口酒的人,便会由着性子谈笑。
也有的三三两两到晴原另一侧去醒酒,玩乐,骑着虎兽遛弯。
月莺似乎注意到了林凝素时不时的视线,笑着招手,示意她将要同鸣周刃共去看对面林子旁的摔跤赛。
林凝素点头回应。
她转头看向翎衍:“你瞧,芈戢也跟着离开了。”
“要不要跟上去。他与月莺上次之所以有争执,就是因为芈戢伤了鸣周刃。”
说着,二人便跟着人群,也站到了摔跤场一侧。
上场的大多是年轻一辈,来赶热闹的。
第二场结束时候,败者退场。众人皆目观台下,寻找着下一位上台的人。
没料到,却是个稀客。
芈戢其实已经喝得半醉不倒的,他站上台的时候,众人俱是错愕。
荆苗虽说尚武,但其实并不推崇类似近身打斗的技巧。相反,荆苗的毒、蛊,弓箭和刀枪技巧算是顶尖的。
所以这摔跤赛,那都是给年轻人热闹的。
虽然芈戢很年轻,但好歹是城司,已经三四年没趟这赛台了。
这冷不丁出现,众人自然好奇原因。
台上咣当作响,芈戢没用什么技巧,仅是靠着蛮劲便连续撂倒好几个来挑战的。
“下一个。”芈戢目光盯着擂台后方,站在月莺身侧的鸣周刃。
“鸣周氏的才俊….必然是样样皆通,不如上来比试一番?”
这话中的针对性和火药味,只要不太迟钝,都能感受得到。
方才还躁动起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