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说不定是她多虑了,月莺只是在族中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也不一定。

大约两刻钟左右,林凝素被带到大营深处的一处主居,瞧着有些像王城内前殿的布局,只是少了严整,多了野趣。

向主居门前的月氏族人说明了来意后,她便在原地等候。

片刻之后,在主居高处的回廊尽头,出现一道腰背略弓的身影,其人白发白须,有六旬年岁,但眉目之间肃穆威严不减。

见这老者头顶的骨冠上的箭矢装饰,林凝素认出,这该是月氏的那位老族长,同时也是月莺的父亲。

“拜见王后。”

“老族长不必客气。”林凝素没料到月氏族长会亲自出来迎,“我今日来没什么旁的事,不过是见月莺好些日子没来寻我,便来看看。”

提及月莺,老族长的面色忽然沉了下来,露出些担忧来。

“有劳王后惦念。月莺,近几日的确不大对。但她年岁渐大,有心事也不愿同我和她阿母说。”

“王后若是能开解一二,自是感激不尽。”

看来是真的有心事。林凝素没耽搁,应了请求后便随着引路人绕到了主居后侧。

后廊下挂着几张精致漂亮的弓箭,一瞧便是月莺居住的地方。在正门前,站着一位约五旬年龄的妇人,正轻声细语地道:“莺莺,好歹吃一些吧。你这般,阿母和阿父也不放心你。”

似是注意到来人,妇人转过身来,错愕片刻,随后道:“这便是王后吧,拜见王后。”

“月莺怎么了?”林凝素问道。

月莺母亲便将事情的始末悄声告诉了林凝素。

原来,是前几日,月莺去南山寻珍珠草,恰好遇见了芈戢。在芈戢跟着翎衍离开南涸前,这两人碰面似乎又大吵了一架。

族人也不知晓内情,月莺回来之后,大又闷又气,足有两三日没好好用膳,只喝了些八宝汤。

“夫人,我来劝劝吧。我给月莺带了她爱吃的中原饺耳。”

“那边劳烦王后了。”

夫人点了点头,带着膳盒离开了此地。

林凝素听过月夫人所言,心中便觉怪异。这月莺和芈戢不对付,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按着鸣周小丫头的说法,是从小吵到大。而月莺又一向是厉害,从不会让别人占上风。这两人争吵,基本是芈戢吃瘪。

能让月莺憋闷到两三日不用膳。

芈戢是干了什么?

林凝素走上前,轻叩门扉,低询:“月莺,是我。”

“我给你带了些云树包的饺耳,让我进去好吗?”

屋内没有动静,正当林凝素想放弃时,门自里头被打开。

只见月莺倚靠在藤椅上,手中摆弄着已灭光亮的灯笼草。因两三日没进什么水米,她唇角有些苍白。

“快坐下。”

月莺做势要起身,林凝素怕她晕倒,连忙将人按下。

“这是怎么了?芈戢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从来只有他怄气的份吗?”

云树将一碗尚有余温的饺耳从食盒中拿出,端在月莺面前。

月莺没回答,但是却给了她面子,拿起瓷汤匙尝了一口。

“到底是为着什么,若是他实在过分,待芈戢回来,我替你教训。”

犹豫了片刻后,月莺缓声道:“因为鸣周刃。”

鸣周刃。

林凝素知道这人,是鸣周氏的青年才俊,最近两三个月同月莺走得很近。最开始她还调侃过二人有苗头呢。

比起芈戢,鸣周刃的性情更为谦和,没那么多锋芒。

但是,芈戢和鸣周刃本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

同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