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蹙眉,随后道:“无事。”

许是这姑娘性情如此,又不知他身份罢了。

实则,另一边的林凝素在扶住这人身子的那一刻,就猜到了这男子身份。

这人腰间佩剑旁,并无多余的缀饰,但有一枚雕琢形状似牛的玉佩。

这是孟国皇室降生之时都会佩戴的。

她经常能瞧见长邺王孟桓佩戴着类似的,加之,她方才一见这男子就觉得眼熟。

这人肯定是平陵王无疑了。

毕竟得圣心的皇子只堪堪几位,能伴驾围猎的就更少了….

孟砚的伤口不轻,所以二人依偎着,一瘸一拐走出南园。

临近傍晚,门口几乎没多少人。但还是有人认出了孟砚。

“平陵王殿下?”

“殿下!…快来人,殿下受伤了。”

几名侍从扶住孟砚后,林凝素总算得以解脱。纵然她平日里骑马射箭,但撑着这样高大的男子,还是吃力了些。

孟砚身旁的一位近侍收整好一切后,上来向她作揖:“多谢姑娘搭救殿下。”

林凝素只是轻轻点头,随后将视线落在这人身后的孟砚身上。仿佛只要这人不说一句,她就要一直盯下去。

孟砚颔首,而后便冷淡地别过眼,上了车马。

金鸾宝车一骑绝尘,留下淡淡辙痕。以及,袖口若隐若现的松柏熏香。

林凝素抬起手腕,上头的点滴血未干。

“云鸾,派人去南园正门的背坡后,找一窝小兔子回来。”

“总共八个,一个也不许少。”

这次,她算是明白,这平陵王孟砚,为何是香饽饽了。

她搭救,这人甚至连她姓甚名谁亦不肯询问一二。

但,没关系。

她林凝素想要染指的事物,任其何等孤高傲冷,也得乖乖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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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陵王殿下在南园受伤并非偶然,因孟砚是老皇帝最为看中的皇子,所以下令彻查此事。

其实就算不查,也可以猜得到,这与近来圣上议储有关联。

板上钉钉的储君,自然有人视为肉中刺。

林凝素窝在父亲的帐中,静静听着父亲与友人谈论此事。她现在只想将那个害了孟砚的人给剐了。

这平陵王殿下本来就是皇子当中最为低调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有人想暗害,岂不更得躲着。

再找机会相见,太难。

她又不敢贸然询问父亲,曾经单瞧见长邺王与自己说了几句话,父亲便斥责了她。不许她同皇室中人来往….

也罢,她只是看着这人喂兔子的模样,有些兴趣,想多想与些时间。

左右这围猎场只有这么大,总有碰上的时候。最不济,后日的晚宴他亦不能缺席。

第三日,傍晚。

西郊的平原风大,吹得旌旗四处飘摇。这东西原只在战场上出现的,但圣上如今年岁渐大,无法御驾亲征,只能靠着那旌旗怀念往昔。谁也不敢置喙什么。

圣上体弱多病,但储君拖到现在才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平陵王和长邺王….

这二人的性情都不似他。

平陵王知节守礼,素有君子之美称。长邺王温和多才,但放荡不羁,心思根本没在皇位上。

都不是铁腕狠辣之人,不似圣上。

林凝素坐在女眷席之中,目光时不时向着亲王席位打量,碍于那布帘遮眼,什么也瞧不见。

她只好别开目光,向着男眷席位瞧。人群之中,玄金色的身影十分惹眼,就站在席位中间,举着酒樽总也不肯坐下来。

若不是身上那点养尊处优的贵气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