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沈敬安之后,林凝素缓慢靠近那车马之前。车内之人似是等得急切,她的手腕才触上车帘,便被紧握着拽了进去。
临近夏日,车马内该有些闷热才是,可她却没由来的觉得冷。
可此刻抱着她的男人,面上倒是没有一丝的不悦,只是轻轻替她整理着身前那些凌乱的流苏缀饰。
“出来这么久,该是累了吧。”
林凝素摇摇头,她如今也弄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何心思。
他只字不提关于今日同沈敬安见面的事,难道是真不在意了不成….
“我不累。”
车马缓动,穿过长街,向着林府的方向行驶。
她轻轻挣脱这人的怀抱,林砚并未多作为难,退而其次地勾住她的指节。
因着寒毒已解,林砚的体温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冰冷,甚至能透出点温热来。触碰时间太久,甚至会觉得灼人。
车内久久无人说话。
往常的经验告诉她,这事应该还没完。
林砚的性子,本就秉承了荆苗那一脉,再加上那情蛊的作用…..
上次命悬一线的孟国社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林凝素可真是再不敢惹得此人不悦,真怕林砚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侧过身,主动勾住这人的脖颈,笑着问道:“哥哥,在家中住上一日吧。”
但林砚的洞察力惊人,尤其是对自己。如今她的确是再没了什么折腾的心思,只想安稳度过余生。
这些,他能瞧出来。
所以今日才没有立刻发作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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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夫人后日要办小宴,管事的正在林府门前盯着那些采买,他大老远瞧见一辆车马,似是朝着林府而来。
那车马旁跟着的人…似乎是伍赤大人呀。
管事的愣了一瞬,随后如受惊的老马一般,勒令人将这些个货物搬进去。他正了正衣襟,等待着那车马停靠。
这林府今日还真是热闹,前头来了个沈世子,这会连陛下都大驾光临。
林凝素下了马车后,低声提醒着管事莫要声张。虽然朝中少有敢置喙林砚行事之人,但那些个老家伙也不是省油的。
她回身打量着林砚今日这身装扮,普通的品月色绸制长衫,并没有繁杂的花纹。腰间无任何坠子香囊,但却破天荒地佩了一把长剑。
并不算惹眼,但这张面孔惹眼。
林凝素快速地牵过这人的手,进了林府之后迅速阂上大门。
她倒是不怕什么不好听的,只是不想再下了父亲母亲的面子。
府中侍候的老人自然识得从前的大公子,虽然讶异林砚的突然到来,却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退至一侧。
穿过游廊后,掌心的温热才让她想起,自己这是一直牵着林砚的手。她仿若被烫着一般,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林砚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刮蹭着她的手心,示意她继续走。
“…..”林凝素只好加快脚步,想快速去正堂寻母亲去。
不知是不是速度过快,林砚身上的佩剑剑穗发出叮叮的撞动声响,清脆悦耳。
林砚是不佩剑的。
她放缓了脚步,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林砚说过的话。
【此生,都做个君子。】
林凝素不由得笑了,她宁愿相信后厨养的芦花鸡能飞。
还没来得及细思,前边便传来一阵谈话和脚步声响。好似是母亲….
她立刻慌了心神,想将身侧握着自己手的人甩开。
“….先放开。”
等到拐角处,几人的身影出现时。牵着她手的力道陡然放开,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