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融替她斟茶的动作微顿,随后笑着答道:“我们怎么说,也是相识十几年。”
“算起来,可能比你那个便宜哥哥还长,怎么就不熟了呢。”
林凝素拿起茶碗,冷冷地瞥这人:“你自己心中清楚。”
闻言,许融依旧在笑着,只是笑意有些勉强。
无妨,既然将所有心意摊开来,他早就做好了头破血流的准备。
林凝素察觉出这人的一丝落寞,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她只有堪堪两段感情。一是在年轻不懂事时一味的追着林砚身后跑。一段是和敬安,但最终也兰因絮果,不得圆满。
同许融更是没有可能。
“我今日来,是想和你说,别再谋划着对付吕宫了。林砚…会自行将这些处理的。”
“什么?”许融转头,目光中带着不可置信。
“你好生跟着柱国守孟国疆域,让敬安平安归来,不必再担心有内乱发生。”林凝素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许融转过身去,攥紧了拳。
“…..你应了林砚什么?”
“还能有什么,本来不就该如此吗。只是我们每个人,都按着原本的日子过活罢了。”
许融见林凝素淡然的模样,又说道:“那沈敬安呢?你不想同他相守,甘愿走进林砚给你铸下的牢笼。”
林凝素闻言皱眉,语气也加重:“这些和你都没关系,我只要无愧于心便好。”
“而且,我并不想眼睁睁看着敬安冒险。四成的胜算,就算险胜,却还是要把孟国的朝廷翻个底朝天。”
“你觉得如今的孟国,还能容得下如此折腾吗?”
许融是带兵的天才,守疆域的确是为国为民。但他的善意并不多,甚至会少过于私心。许融不是阮柱国那种刚直不阿的贤臣,若逮到机会,他会是一个奸佞权臣。
他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舍弃诸多人的性命。
自半年前并州之行后,她见孟国民生多艰,灾荒之地易子而食是常事。若再有战争并起,林凝素根本不敢想….
有那不动干戈的明路,她不能为着自己那点私心去冒险。若她和沈敬安的相守,需要压上无数沉甸甸的血肉之躯,她此生都不会心安。
有缘份,同敬安来世再续。
更何况,她和林砚之间….似乎也不是她料想那般简单。
林凝素不得不承认,就算她如今对林砚的情意近乎于无,她亦无法彻底割舍下。
也许没有最深的恋慕与情爱,却有着斩不断的羁绊。
“你要进宫去,做皇后?”许融的声线中透着酸涩,“你可知,帝王家后妃嫔御无数,且大多背靠世家。那些争宠的腌臜手段,不知有多少。”
“这你不必担心。”
又不是没做过皇后。况且,林砚若是不愿,谁也迫不了他。
许融仍不愿放弃,继续道:“林砚此人,非毒蛇蝎蚁能一概之。他今日对你有情,可应下你的一切要求。它日情意殆尽,不知会发生什么。”
林凝素轻笑。
若真是如此,能守多少年,便守多少年吧。
“许将军,早日离开上都城吧。柱国身边不能少了你这个鼎力之将。”林凝素并不想再听这人的劝说,起身道别,“记得让敬安….早些回来。”
说完最后一句,林凝素便出了阮府,坐上了回家的车马。
没了天时人合,许融再想动手,胜算几近于无。他是会掂量利弊的人,会想明白的。
前些日子许融说南边的诸国可能会起兵,没想道会来得这样快。就在第二日,许融便带着兵马,前往了南疆。
此战,前世并没发生过,所以林凝素也不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