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素….”阮清站起身,想同她一起。

“坐下,我去去便回。”林凝素将人按在石凳上,不容拒绝。

人就在这里,反倒是拘谨起来了。林砚的寒毒解药难得,即使是阮清这样的圣手,也研究了数年。

不过,她记得这个时候,阮清是有缓解林砚痛苦的药的。

借此机会,就让阮清将药方给林砚,也不至于遭受通体冰寒的折磨。

如林凝素所料,阮清是一年前阴差阳错知晓林砚身上的怪毒的,她擅医术,喜研古方,怪毒。

遂答允了林砚研制寒毒的药方。

林凝素离开后,林砚点茶的工序已经是最后一道,温热适度,茶烟漫漫。

无人品尝。

此次也是恰巧,阮清自袖中拿出一张纸,说道:“林公子,你身中之毒不似中原所出,若想得根治之方不易。”

“下次再发作的时候,便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喝下,可缓解一二。”

林砚抬眼,接过方子。

“多谢阮姑娘,在下还有要事,便先离开了。”

“林公子慢走。”

- -

游廊转角。

林砚捏着药方,面色未明。

“火折子。”

小侍连忙递上,战战兢兢低着头。

火舌舔舐着纸张,瞬间化为灰烬。

作者有话说:

林砚:砚砚我呀,不想活啦

11 并州

林凝素已经后悔上次没有拒绝阮清的拜贴了,因为自那次这人做客林府之后,便时不时递来拜帖。

倒不是林府差阮清那点茶水银子,实在是阮清这个人本身便十分惹眼。贵女们愿意亲近她,公子们倾慕她,阮清在哪,上都城内的眼睛就盯在哪。

连带着林凝素也暴露在这些目光下,成为这些闲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有过分的,因着她之前的举动,妄加揣测:

这林家大姑娘肯定是又使了什么鬼主意想要害阮姑娘呢!

若是按照林凝素十几岁的脾气,早就提着父亲的玉龙剑杀到造谣者的祖坟了,但现在她只是表面笑笑,将怒火憋在心里。

并告诉自己,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这些林凝素都可以忍,唯一让她忍不住的是孟桓。

此刻,林凝素斜倚在窗前,屏烟雨朦胧,风雨如画。听雨楼乃是上都城文人墨客常顾的风雅之地,这间天字号客坐更是千金难得,如遇这般天气,才算不辜负“听雨”之名。

但林凝素根本没心情欣赏眼前之景,她正满腹的怨气不知往哪发。

孟桓最好找她有正事。

这位太子殿下三日前派宫人来报,邀林凝素前去茶楼小聚。

他们二人能有什么可聚的?上一世,每次与这人商讨关于拆散林砚和阮清相关的计划时,都是在听雨楼。

可现在林砚和阮清二人间的苗头有时连她这个知情者都不大能瞧出来,林凝素不信孟桓能知晓。

排除了这个,那就只有另一个可能。

“听闻林姑娘最近和阮姑娘走得近,故而孤想请教一二。”孟桓笑意和煦,毫无架子地替林凝素斟茶,“她可有什么喜好,或者说有什么忌物?”

林凝素扶额,心道果然如此。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上一世。

这位政务不那么出色的太子殿下可能是和文人墨客厮混久了,在对待感情方面有一种独特的酸气。

你说这人忸怩,可他暗暗破坏人家的姻缘。可若是说爽朗,也不会见着阮清便羞地说上几句话,但却每个月固定五六天把林凝素叫在听雨楼,听他念写给阮清的情诗。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