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这两日病了,又操持着瑞麟进宫陪小皇子作伴读的事,我就没让他出来。若吹着风,不知道要拖多少日子才能痊愈。”
“父亲病了?”
“嗯。”
林凝素方一进正房,便看见父亲戴着保暖抹额,平日里神采奕奕的人此刻却病容满面。
“父亲。”
“素素….”林业笙向她招手,待人走近之后,却是和林夫人方才一样的反应。
人一病,就没了平日里的精气神。再加之这半年的诸多变故挫折,林业笙心中的无力感愈发强烈。
他再护不住女儿了。
逆子。
也是怪林凝素当初年轻不懂事,没少背着他和夫人去扰林砚。到底…让那逆子动了心思。
“一路舟车劳顿,快坐下来。”林业笙捏着眉心,缓声说道。
“怎么今日,突然回来了?”林夫人看着林凝素身后的陌生面孔银岫,便明白就算是体己话,也得思量着说。
前些日子林业笙多次求见,林砚也没放林凝素回来,如今却突然…
而且,后日,乃是沈家世子与谢家的大婚日。这婚事太急,六礼匆匆忙忙办完,比追命还快。
也不知林凝素知不知道。
“我…我回来瞧瞧你们,顺便见敬安一面。”林凝素声音平静,只是眉头微蹙。
如此,便是已经知晓了。
他们夫妻二人甚至不知该如何劝解。
“素素,为父曾命人去瞧过沈世子,他是被侯爷困在家中。”
“此时去见他,无异于是害他。”林业笙看得通透。
这两个孩子从小在书院一块长大,林业笙也了解沈敬安的心性,若是真见了林凝素这一面,只怕能做出抗旨的事。
自林砚登基后,大刀阔斧地处置了许多先帝在朝中的势力。前些日子这小子将陇西郡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换了一批。
孟国除了几十年前打下的荆苗土地,就属陇西郡出产矿铁。这些年邻国多交战,军甲,兵械大多出自这两地。
陇西的官员与朝中的一些臣子,早成了一条串起的线,是个捞油水差,其中不乏开国功勋。
镇远侯为人虽清高,但其长兄却也在这条线里。它日若林砚真找到机会想拔了这条线,镇远侯是否会被牵连,全在林砚一念之间。
于公于私,沈家都十分危险。
林凝素闻言点点头,她知道,父亲不会骗她。镇远侯与父亲相识多年,父亲也不想让沈家出事。
“好,女儿,不见敬安了。”话罢,林凝素看向身后的银岫。
银岫聪明,自然知道回去后该如何回禀。
第二日,林府一早便开始张罗着夫人的生辰小宴。
因着林凝素昨日归来,虽然住不长久,但是林夫人的精神也好了许多,面上多了许多笑容。
不必强撑着应付那些诰命贵女。
往年生辰宴,林凝素总是坐在母亲身旁,但晨起时,银岫第一时间来为她上了妆,这头上招眼的冠,想摘下都不行。
也罢,她便不去了。
昨日她归来之事虽未惊动人,但在上都城内总是风吹草动都易被人察觉的。
与母亲有来往的诰命之中,友多,暗敌也不少,看热闹的就更多了。
她还是别去前院的好。
“陪我在院子中走走吧。”林凝素唤上云鸾和银岫,准备在家里的小花园中逛逛。
上辈子在家中时,她时常不喜父亲母亲的叮嘱唠叨,得了空便四处跑马,总是不着家。后来进了宫,才知道家中的好处。
重生之后,她总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时间很多。
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