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想和林砚问问清楚,让这人亲口告诉她,好让自己死心。

雕栏玉砌,琼楼玉宇。

成为皇帝后的林砚更加不可亲近,本就疏离的人被隔在华贵冰冷的十二冕旒之后,看不清神色。

他在见到林凝素时似乎没有讶异,只是吩咐了人将她带到一处她从没来过的宫宇。

林凝素不知道林砚与阮清谈了些什么,但她很害怕,一日的疲累和几个月的惶惶加重了她的不安。

她看着房间内那个巨大的金笼出神,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是她日后的噩梦。

那一晚,她问了许多,林砚却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只依稀记得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混乱交叠的气息,和骨节分明的手指。

第二日,她被好好地送回了林府。身着后妃嫔御的绫罗,挽着孟朝已嫁妇人的发髻。

母亲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差点晕了过去。

父亲当即拔剑,向着玄门的方向便去,是林凝素拦住了他,才不致冲动。

往事如水,前尘入梦,少女的面上却没有丝毫欣然之色,反而愁丝满布。

伤口复发,她骤然夜半发热,通体滚烫。

“父亲,母亲,哥哥….”

隔着帐帘,林砚听见了少女的痛苦呓语,他顿住脚步,迟迟未进入。

林凝素蜷缩在被子当中,额间有细密的薄汗,她唇色发白,峨眉紧蹙。

额头是滚烫的。

片刻后,林砚唤人拿来一盆温水来。他拧干了白巾帕子,轻轻擦拭着柔软细嫩的手指。

“哥哥…冷….”

林砚将少女扶起,让其靠在自己怀中取暖。只可惜他身有寒毒,身上的温度总是冰冷大于热意。

少女似乎能感受到熟悉的松柏香气,忍不住地靠近林砚。可是在梦中,那松柏分明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 -

临睡前,沈敬安实在放心不下林凝素,想要再最后看她一眼再回去就寝。

“云鸾,你家姑娘睡了吗?”

云鸾摇头,她叹气道:“没有,姑娘突然发热了,现在是大公子在照顾着她。”

沈敬安闻言,眉间一皱,道:“我去看看。”

手还没等碰到帐帘,便自里边被掀开。

林砚负手立在帐门外,将狭小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沈敬安拱手行礼,目光却忧虑地向里探:“文璞兄,我来瞧瞧阿素。”

他目光凉薄,不咸不淡地扫过这人:“她睡下了,请回。”

作者有话说:

来自大舅哥的凝视)

10 药方

许是心头压着往事,林凝素这一病,便是好些天。

她自小身体就不似寻常女子般柔弱,风寒还是伤风都没超过一旬。如今连续昏睡两三日,醒来也还是霜打秋花模样。这可将林夫人急坏了,请来三四位御医精心照顾才渐渐好转起来。

等到林凝素痊愈,围猎早已结束。

“这也怪我,不该信了你的话,去参与什么击鞠。”林夫人握着自家女儿的手,十分自责,“这一病十几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林凝素轻笑,想向母亲解释几句,却被打断。

“你也是,不是一向不喜欢阮家姑娘吗?怎的贸然跑去救她,幸亏腰伤没有落下病根儿…”

林夫人絮絮叨叨,对她一顿数落。

“母亲,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林夫人抚上女儿的额发,见女儿现在的确面容红润,也有了血色,才缓和了面色。

母女二人正说着体几话时,守在房门外的云树忽然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