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脉舒展,滑实有力。并未有任何不妥….
阮清又探了片刻,眉头越皱越深。
林凝素在吃进补的药,而且这药并不是闺阁女儿会吃的。
她看向目露不解的林凝素,缓缓收回手。
果真,当今陛下在林沈两家大喜之日带走林凝素是为一己之私,并非谣言。
“凝素,你受苦了。”
“你呢,回去之后,郡主可有再为难你?”
阮清摇摇头,笑道:“沧州的三房叔叔听闻了此事,特意写信来替我求情,母亲如今已经不大为难我了。”
“….那就好。”林凝素松了口气。
再次确认四下无人后,林凝素悄声问道:“如今,宫外是什么状况?”
阮清担心银岫回来,也知道林凝素真正关心的,便捡着重要的说:
“在你被带走的第二日,镇远侯便上书陛下,字字句句都与呵斥无异。也有许多臣子觉得不妥,也跟着上书。”
“但陛下一概发了回来,没有回应。”
镇远侯的脾气,林凝素知道,是个直性子。
“沈世子….则被侯爷关在府中。我曾差人去瞧过一次,世子精神颓靡,一蹶不振。”
“侯爷上书讨说法,陛下能够容忍。但若是见着沈世子,却未必。侯爷也算是明白人,不能怪他关着沈世子。”
林凝素听闻这些,心底宛如打翻了苦水坛子。敬安本该无忧无虑,在这几年中韬光养晦,日后行万里,做个无拘无束的使臣,在遥远的西塞大展所长。
现在她不过才同敬安在一起一年,就让他受了这么多磋磨。
是不是害了他…
上辈子,她从没给过敬安希望,敬安自然也不盼着。如今反而牵累了沈敬安。
林凝素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后,她想找纸墨来写些什么。又怕被发现。
“清清,替我给敬安带几句话吧。”
“你说吧,我一定带到。”
“就说….我在宫里过得很好,从头到尾,我喜欢的都是林砚,让他别念着我了。早些过他该过的生活。”说完这几句,林凝素仿若用完了全部气力,心脏如同被揪起,闷钝着疼。
阮清垂眸,之前为了同沈敬安成亲,林凝素不惜冒着性命危险服毒。
沈世子又怎么可能相信呢…
这时,殿门外传来脚步声。银岫端着两碗酥酪入内,林凝素连忙转移话题,不让人看出端倪来。
“清清,这次找你来,主要是为着陛下身上的寒毒。”
阮清自上回进宫,就已经知晓了此事,她答道:“陛下身上的毒没解,是想再拿一些药吗?”
林凝素点头:“嗯。”
“沙鬣鲜血难得,怕糟践了好东西,我当时制了许多解药,等下次带过来。”
银岫放下两盏酥酪,依旧站在一旁,守着二人。
说起沙鬣,林凝素便不由得想起许融来。
“许融可有被柱国责难?”此事虽秘辛,但阮清必定知晓。
阮清摇摇头,说道:“融弟许久没寄信回来,父亲该是恼他自作主张….”多余的,她没多说,二人间都知晓。
许融不是个善茬,林砚如今还留着这人,便是因阮柱国身子不好,边关抗敌的差事,得有人接替,才迟迟未发作。
若许融识时务,近些年都该安生着,日后还有一丝活路。
林凝素本还想问问林家近况,但不好再支使银岫,怕惹怀疑,只得同阮清闲话着,等林砚下朝回来,给他请个脉也就罢了。
其实,对于林砚这次突然松口,她心里依旧是没底。
总觉得这人会有什么谋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