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了许久,外头不见任何声响。林凝素缓缓转身。
林砚见她这一溜的动作,并没有阻拦。他站在原处,唇边挂着浅笑,目光却如一张巨网,紧扣着她的身影。
仿佛无论她去哪,都会被拽回来。
脚步声逐渐靠近,一声声如灯漏敲在她心头。林凝素看着面前之人的模样,又想起今日本该是她和敬安的大喜之日,两家都找不到她,不知要怎么担心。
心头的委屈逐渐积聚,泪水如断线风筝般滑落,颗颗落进衣襟深处,染深了一大片。
从前的泪水是利器,如今却是没用的。
因为没人会因此来怜惜她。
“不喜欢卧榻?”耳畔之音如恶鬼低语,“此处也好。”
“这殿中的每一处,你都该十分熟悉才是。”林砚抹去她的泪痕,轻描淡写地道出二人的过往,逼迫林凝素记起一切。
这是林砚的寝殿,在明镜殿后侧。暖阁里的小案,角落里的飘窗,还有地面和壁墙….
林凝素一一看过去,那些回忆又在脑中深刻了些。
指节勾起腰间松垮的束带,三两下那大红色的布料便落了地。锒铛的缀饰全是象征着姻缘美满的好意头,瞧着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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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着眼睛,想蜷缩起来,可身前之人不肯放过。
隔着小衣,两团柔软被欺压着,身下也似有毒蛇一般游走。林凝素伏在这人肩头,轻声啜泣。
交叠的身影许久也未曾分开,门板还算结实,只是摇晃着轻轻响动,伴着女子婉转的低吟听着让人面红耳赤。
守在外殿的宫娥埋着头,悄悄退出去,按着掌事的命令去备水。
天色渐暗,殿内的声息停歇。
听闻传召,宫娥们立刻入内,殿内兰麝气息浓郁。她们大多是先帝在时便在明镜殿内伺候的,故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但这位新君的脾气秉性让人猜不透,掌事的告诫她们仔细着。从前还好,新君不喜人近身,她们也清闲。
但如今….
为首名叫银岫小宫娥看着榻上熟睡的少女,被分了心神。
掩着薄被,看不真切,但依稀能瞧出那少女出众的样貌,细眉粉面,竟是连先帝最宠的妃嫔也难及。只是那少女蹙着眉目,脸蛋坨红,睡得不安稳。
多了位女主子,日后又得重新忙碌了。
“陛下。”
林砚摆弄着几案上的几颗玲珑棋子,视线腻腻地落在纱帐里,静看着少女在锦被中细微的呼吸起伏。他面无喜忧,平静非常,只能从垂下的眼角中窥得些餍足来。
中衣早与那些喜袍混在一处,只有一件玄色外衫搭在身上。露出的背部隐隐有几条抓痕,像是猫儿挠的。
“熬一剂四物汤来,再拿一些蜜饯。”
小宫娥连忙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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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日林凝素便没睡好,折腾一日,故而这一觉,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林凝素是被哭声吵醒的,她睁开双目,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帐,竟有些恍惚。仿佛身处一个平淡无奇的早上,在明镜殿里起身,而后回到长秋宫,继续做她这没什么滋味的皇后。
她可能没有重生,一切只是幻梦。
云鸾的抽泣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姑娘,您醒了….”
见她苏醒,云鸾连忙擦干了泪,她怕自己惹得林凝素伤心。明明马上她家姑娘就能同沈世子成亲,可…陛下他却….
云鸾看着林凝素颈间红痕,低头不语。
守在殿外的银岫听见动静,连忙命人拿着漱具入内。
看着这一切,林凝素思绪空空,她缓着动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