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与孟桓的势力本就错综交集着,所以本是不必靠着姻亲来维系什么。

倒是阮家,更需要用此般方式。

林业笙皱眉,是孟桓对林凝素有意。他思及此,身子踉跄了一下。

“相爷!大人….”

“我没事。”林业笙将那黄门好好地送走了。

回来之后,全家都愁容满面。

“这算什么,亲事都定了,圣上这不是不讲理吗?”林夫人道。

“宫里的人,个个都如虎狼一般,素素去了,如何安稳一生。”

林凝素静默了片刻,随后拿过圣旨,直接去了车马房方向。

“哎?素素!素素你去哪?”

“素素,可别冲动!”

林业笙拦住众人,说道:“她有分寸。”此事无关朝政,只关乎林凝素自己,解铃还须系铃人。

林凝素跑得飞快,上了车马便让车夫打马去皇城。

八玄门外的守卫似是早被吩咐过,问了她的身份之后,直接允准她进了宫门。

她心中揣着事,觉得明镜殿外的台阶格外高,格外长。

“陛下呢?”林凝素询问着外头的小宫娥。

“回姑娘,在殿内。”

林凝素三步作两步冲了进去,她腹中酝酿着说辞,想拿着圣旨去兴师问罪。却见孟桓歪坐在龙椅上,眸光迷离,像是醉了酒。

她放缓了步子走近,酒香霎时充斥在鼻腔,几案上,阶碧上,甚至龙椅上,零散地放着几个酒坛子。

“你来了?”孟桓像是没骨头一般,他靠在金砌银铸的龙首旁,头上的十二旒冕松松垮垮的系着。

几案上有许多纸张,上头飞舞着零碎的字句,像是诗文废稿。

看见孟桓这模样,林凝素心里的怒火更烧了一重。她甚至都没先说那圣旨的事。

“你在做什么?啊?喝酒,写诗,赏花?”

“你既是记得上辈子的事,就该知道孟国以后会有什么乱子!你这样,还怎能安内而攘诸国?”

“若是知道你这副模样,这皇帝还不如换了林砚来坐。”

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孟桓却不生气,他眯着眼睛,笑看林凝素恼然的样子。

“素素,别恼。”他伸出手臂,将去拉林凝素的袖口,却被躲开了。

孟桓失落地垂下手臂,眼神逐渐暗淡无光。

“我确是比不过他的。”

林凝素别过头。

“你知道,李玉离是谁吗?”孟桓突然发问。

李玉离的身份…就连林砚也没查到。

林凝素被勾起了兴趣,却依然没转身看向孟桓。

“他是李家一脉旁支,因卜卦先生说七岁有大劫,便自小被送去了缥缈山。躲过了李氏灭门之祸。”

李氏,不就是孟桓的母族….

“卜卦先生实在是说笑,不是李玉离有劫难,是整个李家,在那一年都会遭祸。”

林凝素转身,问道:“说这些做什么?”

“素素,你可知此案,是谁一手经办?”孟桓忽然起身。

“不知。”林凝素心里涌出个猜测。

“便是老师。”孟桓说起这些,就像是旁观别人的事,不见悲痛,“他是先帝的左膀右臂,自然要做这刽子手。”

林凝素瞪大了双眸,这就是李玉离要置林家于死地的原因吗?

她沉默了片刻,随后惊出一身冷汗。孟桓不会是隐忍多年,要为母族向林家寻仇吧。

随后,林凝素又否认了这个念头。

若是孟桓有这个心思,上辈子李玉离又岂会倒戈于林砚,直接除了林家就好。

“李玉离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