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一夜没睡,父亲归来后,却也不肯说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另一边,禁军从平陵王府外撤回了宫,是圣上下的旨意。
被行刺的事,圣上迟迟没发话。但他伤得重,一日里有大半日都是昏睡着的…
听闻皇后每日以泪洗面,已经备好了寿材,算是冲冲喜。
就这么无风无雨地过了好几日。
林业笙不发话,林凝素心中也乱。看这状况,是比上辈子早了好些年。若说没有林砚做推手,她是不信的。
她去了平陵王府。
出了这么大的事,林砚却还有闲情雅致点茶。
他坐在矮案前,手上的动作不慌不忙,见她到来,浅笑一声,让她入坐。
器皿碰撞之音本是悦耳舒心,林凝素此刻却格外烦乱,她一把夺下这人手中的碾子,喝道:“别做了!”
林砚也不恼,按着她的意思放下左手的茶刀。
“怎着了?火气这么大。”
“圣上都快殡天了,你和父亲却一个比一个悠闲,这是想急死我不成。”屋内无第三人,她说话也就不避讳什么。
林砚笑容淡了些:“父亲…”
“有什么问题吗?”
“没。”
林凝素又问道:“上次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林砚摇头,随后他凑近,在她耳畔低语,“但这次,是我做的。”
林凝素拉开些距离,问道:“什么这次下次的?”
林砚没多解释,只是扔下一句“好好在府中等着”,便遣了乌蚩又打包将她送回了林府。
直到晚间,有丧钟响彻上都城,林凝素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宫中说圣上因病发而崩逝,但有心人都瞧见了,圣上七窍流血,显然是中毒而死。
提起毒,林凝素便不免想到了大巫。
林砚没有骗她的理由,他说上次不是他,那便肯定不是。
初步推断,可能是孟桓做的,想要嫁祸林砚。
本来圣上这病情,最迟还能撑个两三月,也能给双方一个喘息的机会。
如今圣上一死,上都城中免不了一战。
林砚背后有大巫和阮柱国,还有父亲。而孟桓背后则是李玉离那些道人。
怎么看,孟桓都没有胜算。
林凝素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孟桓突然造访。
深夜,这人没带近卫,也没乘銮驾,就这么单枪匹马地来了林家。
圣上驾崩才不久,也没留下只言片语。皇后只有一个幼子,母家又是书香门第,若说争储,是万万不敢想的。
本来皇帝驾崩,皇子们不管手中有何事,身处何地,都得立刻去宫中守灵。这是孟国开国就有得规矩。
但皇后自己在宫中操持着,只是给林砚和孟桓那边都递了消息,却不催促。她明白外头免不了一战,她谁也不偏帮,只是等着胜的那个能尊她是个太妃,给她们母子俩一条活路。
所以孟桓没去守灵,可就算不守灵,也不能来林家吧?
还是一个人,就不怕父亲把他扣下。
林凝素躲在廊后,仔细听着他和父亲的话。
“老师,我派了探子去城外,瞧见了两队兵马。都是自关外回来的大军,只是没见到柱国。”孟桓声音压得很低,得仔细听才能听清。
自听见这人一声不加矫饰的“老师”开始,林凝素心底的疑惑更甚。
“嗯,让李大人的人马便埋伏在城外,随后我会派去畿辅军支援。”林业笙声音笃定。
畿辅军?
孟桓也同时疑惑:“嗯?”
“圣上生前唤我进宫,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