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解药的事。虽然如今最后一味药也有了着落,但研制解药,需要平陵王殿下最近的脉案。”阮清面露为难。

“脉案…好,我替你问问。”林凝素在气头上,真想就让这人了结在寒毒上算了。

可林砚的性命,牵扯太多。父亲已经选了林砚,弃了孟桓。如果孟桓登基,也不能保证林家的安危。

可若是林砚登基,她也是走投无路。

怎么两边都走不通呢…

林凝素看向阮清,她又开始埋首研究药方了。若林砚真去和圣上退了婚,她又得怎么面对阮清。

如今林砚对阮清未必有真心,可阮清则不同,她大抵是倾慕林砚的。

她那样良善,那样好。林凝素不想再对不起她一次….

本是元宵和定亲宴在一起的日子,该好好热闹一番的。但因为出了这遭事,林凝素再没真心露出一个笑容出来,稀里糊涂地便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凝素也是闷在房里,谁邀请也不肯出门。就连母亲都开始担心,她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

她这个没经过什么事的脑子,一时之间哪能找出什么解决办法来。

只期盼着林砚能多点耐心。

只可惜,当日下午,平陵王府的人便差人赠了东西来,是从角门悄悄送进林凝素房中的。

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灯漏。

瞧着漏身的高度,大约能计一日的时间。

是林砚来催促她的,她该答复了。

水滴咔哒地,一声声砸在漏盘上,吵得人心烦意乱。

可她又能答复什么呢。

当时林砚构陷阮柱国一事,老皇帝虽然压了下来,但肯定也恼了,只是没发作。

如今林砚若是想直接请求圣上收回他和阮清的婚约,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如今他和孟桓之间势均力敌,容不得一丝倾轧,林砚未必能那么快摆脱婚约。

“等等。”林凝素叫住了那个来送灯漏的王府管事,“拿走吧,去回禀平陵王殿下,就说我等会就过去。”

管事犹豫了片刻,随后将灯漏带了回去。

林凝素也不诓骗那管事,收整了片刻后,便让人准备了车马。

途中,她一直在思考等会见到林砚后的说辞,打了一堆腹稿。

可真到了林砚门前,她又开始怀疑自己这套说辞骗不过这人。

林砚有一句话是对的,林砚很了解她,可她却猜不到他的心思。

推门之前,她忽然瞥见屋檐上的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转过身,惊讶地抬眸。

是大巫,她怎么又过来了,还是在平陵王府。

林凝素正要说些什么,可乌蚩却打断了她未开口的话。

“大姑娘,殿下等您多时了,请。”

她只得收回目光,迈入门中。这书房,她这几个月来过多次,却从没像今日这般紧张过。

自竹帘外悄悄望去,几案前没有人,林砚没在那批阅公文。

林凝素左右张望着,向里间去,仍是没看见人影。

松柏混着沉木清香,充斥在整间书房内,故而林凝素没发觉身后逐渐靠近的林砚。

直到双手被另一人的大掌紧握,胸膛贴着背脊,她被环抱着,面颊相贴。

林凝素霎时僵在原地,她轻轻挣扎了一下,身上的力道更紧了。

林砚没束发,长顺的乌藻散在她身前,和她自己的头发纠缠在一处去,理不清。

“怎么才来?”

“总要容我几天时间的吧…”

“那你思虑清楚了吗。”林砚贴在少女耳边。

什么思虑,这人根本就没给她选择。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