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近来有许多人好好地出个门,便再也没回来过,人间蒸发了一般,已经不是第一起了….”春螺抚上心口,面带惴惴。
“其中也不乏上都城的贵人们,也不知哪的拍花子这般没眼色…”
林凝素闻言,轻蹙着眉,却没说什么:“好,多谢春螺姑娘提醒。”
虽然有王府的侍卫跟随,但方才春螺描述得有鼻子有眼,两人也就打消了闲逛的心思,朝着车马停靠之处去。
尽管日光足,可秋日里还是觉着身上带着凉意。
林凝素是背对着湖面的,她忽感背部一热,随后轰隆巨响在身后炸开。只觉瞬时六腑狂震,耳边聋鸣。
地表一颤,她腿脚不稳,霎时便趔趄欲倒。
眼前短暂地黑了片刻,再睁眼时,除却耳鸣眼晕外,腰间的力道也让人无法忍受。
阳光被高大的身影遮住。
林凝素被这一连串的生理性难受扰得直想发火,她直接推开面前的人。
“….松开。”
又缓了片刻后,五感逐渐回笼。一股类似爆竹燃放完的焦糊气味传至鼻尖,不对,还要再浓重一些,是火药。
扶在她腰间的手还未拿开,反而越攥越紧。
林凝素凤目伶俐,怒目看向身侧:“你….”却在触及这人的面孔时哑了火。
“.…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
孟桓耷着个眉眼,没睡醒般地慵散,正好遮住了目光中的复杂情绪。
林凝素向来不怕孟桓,故而没和这人假客套,直接将那只手扒拉下来。
这人…今日怪怪的。
林凝素忍着难受,后退了两步。她抬眼打量着孟桓,见这人绣金玄衣,髻冠不苟,该是神采奕奕,与平日里分明无半点区别。
可就是无端有一种颓然,像是栽在金玉上的花,一时鲜亮,实际荼蘼末路。
这是…又喝大了?
“这不是小丫头吗,又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好歹出手相助,都得不来一句软话吗?”孟桓轻笑着,酒酿香随着风飘过去。
果然是喝大了。
林凝素暗诽了几句,便侧身越过这人,看向方才声音传来之地。
没瞧见。白日里南湖边人不多,但因着刚才的巨大响动,四周的人开始陆续向河边聚拢。熙熙攘攘,将方才那处围得水泄不通。
“哎?瞧见清清了吗?”林凝素猛然发觉阮清不见了。
“咳…凝素,我在这。”阮清亦被方才的响动惊着了,眼眶微红,轻咳不止。
是孟桓的贴身侍卫瑞平送她过来的。
林凝素在阮清身边转了一圈,见人无事才放下心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凝素作势上前,却被孟桓拦住。
“瑞平,你去瞧瞧。”
“是。”
林凝素站在原地,掂起脚尖,想一窥人群之内的情况,却什么也没瞧见。
不对,那么高大的一艘画舫呢?
南湖上常停泊的画舫,足有□□仗高,别说是距离湖边这样近,就算是在西边春螺的琅宝阁,也是能瞧见画舫前的招帘的。
再联想到方才的巨响和空气中的火药味….
画舫被炸了。
画舫停泊在湖中间,白日里船上也没什么人,幸亏是离岸边远,她和阮清才不至于被伤着。
瑞平回来之后,报告了湖上的状况。
“画舫的碎片飘了满湖,游鱼却没被炸死,此刻正围在湖中,还拼成了字。”
嗯?
林凝素坚持上前看,这次孟桓没拦着她,只是吩咐瑞平将人群都疏散开。
是无数条黄金鲤,阳光下鳞片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