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因为部落地势很好,地动并没有摧毁部落,但是沈年还是被带着换了一处新的住宅,就在帛昆家隔壁,背靠一大片山林,沈年、山苍、却遇、帛昆和林昭元住在了一起。

沈年很震惊,但是每次他一提出意见的时候就会被用各种话题绕过去,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种奇怪的生活方式,不过每次沈年想和帛昆多呆一会儿时总会被第三人插进来,而帛昆也并没有什么意见。

沈年不知道的是,当初地动之时,林昭元意外变成了兽人并且和沈年交合,于是在四人碰面的那一刻,突然觉醒了意识,知道原来他们是同一个人!而且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他们无法独占沈年,只能被迫呆在一起。

而其中帛昆在发现一切之后脸都是黑的,因为他的意识一直被压制,导致了他十几年如一日的嫌弃自家宝贝,恨不得将弄出这种东西的那个人杀了。

但是沈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只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七皇子祁煊

宣历三十三年,冬。

在皇宫最偏僻幽冷的角落,破败的院子让人不敢相信这简陋的仿佛民间最贫穷的贫民的屋子会出现在浩大辉煌的皇宫,随着破败的木门吱吱呀呀的推开,长满杂草的地板让人无处落脚,飘雪洒落在地面,呼啸的冷风从破了洞的窗户中穿过,萧瑟又冷清。

大约四五岁的小孩子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门口,裸露在外面的手脚生着冻疮,一语不发的低着头。

披着火红狐裘,怀抱暖烘烘的汤婆子的精致少年低头看着不到自己腰间的小孩子,纤细柳眉嫌恶的蹙起,纤纤玉手掩住小半张脸,十分不耐烦。

“你就是七皇子祁煊?”

他当然知道这是七皇子,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要他进宫了一定要把七皇子过继到膝下养着,以后好为沈家做事,他来此处的目的就是要把这家伙带回去养着,但是这并不妨碍沈年厌恶他。

他原本好好的沈家嫡长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却因为祁煊母亲犯的错而被迫入宫为妃,大好前途断送的一干二净,还要听从父亲的话好好教养这个小屁孩,怎么可能!他连杀了祁煊的心都有了!

“是的,大人。”

平静的回答少年的话,小孩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小小年纪眼中就已经没有了孩童的天真单纯,小孩子对他人的恶意十分敏感,从小的生活环境让祁煊很是明白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大哥哥不喜欢自己,但是看对方的穿着他惹不起,只能双眼麻木的等着一顿毒打,将满心的不甘与愤恨藏进眼底。

“果然是下贱胚子的种。”

欺辱的话语让祁煊脸色一变,咬牙忍下满腔杀意,静静地站在原地。

嫌弃的撇撇嘴,沈年上下打量了一阵瘦的不成样子的小孩,虽然很不爽,但是还是警告他道,“我是沈家嫡长子沈年,不管你听没听过,现在皇上把你过继给我了,你得唤我一声母妃,把他带回我宫里去。”

祁煊一愣,在宫人伸手抱他的时候挣扎着不让抱,踩着两条小短腿跟着沈年离开。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精致小少年会带他走,但是以他目前的经历看来,有人找他的时候,躲不掉就只能跟着去,他也不能反抗,他一时的反抗换来的只有更加频繁的殴打,而忍一忍却可以换来至少好一段时间的消停。

他只能忍,忍到自己有能力打过那些大孩子的时候,忍到自己有能力把所有欺负他的人都杀了的时候。

幼童黝黑的眸子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厌恶,浓重的恶念在眼底翻涌。

“什么东西,还要我来接。”

不满的小声嘀咕,示意宫女把小孩子带走,沈年转身就走,冬天的风冷冰冰的吹在脸上,小脸往狐裘领子缩了缩,心里委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