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满面憔悴:“朕又能如何?若不抽调两营,他凉州不日就要兵临城下。”
右相气急:“两营乃京中根基,动不得!他们要兵临城下,我们以逸待劳也不是不能守。且如何到那步了,江陵总督是那宋毅的嫡系,事到如今圣上难道还不清楚,这两地分明还在宋毅的掌控之下。他之所以尚作壁上观,是在等着圣上开口!”
圣上脸色一变。他如何能对那奸贼服软!
当即道:“两营皆是精锐之师,定能旗开得胜。大军今日开拨,舅父不必再权。”语罢拂袖而去。
右相大呼:“圣上你糊涂啊”
有了两营的加入,前方战事便不那么吃紧,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双方鏖战于此,战事难免陷入了胶着。
朝野上下为此提着的心尚未稍微松懈下来,转过年来,辽东传来加急文书,匈奴几次挑衅滋事,全然不顾之前定下的条约。这几日驻扎在边境地区的匈奴人越来越多,蠢蠢欲动,似有趁国中内乱而伺机大举进攻之意。
听闻此事,有老臣当场昏厥在朝堂上。
辽东驻军不过五千,而匈奴人少说也有三万。若两营在此,五万人马足矣威慑匈奴军不敢轻举妄动。
可京中如今空虚,一旦匈奴铁骑踏破辽东入京畿,其后果无疑是国破,家亡。
历朝历代,只怕没有哪朝君,哪朝臣,愿做那亡国奴的罢。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乱党集结,而举朝望去,可以动用的兵力不是不听令,就是召不回。
一夜之间,圣上的头发白了大半。
驱车至右相府里,圣上近乎是奔入右相房中,见了病榻上的人就奔过去伏在榻前悲切痛哭:“舅父,朕愧对列祖列宗啊”
当日,右相让御医给他下了几剂猛药,强打精神,拖着病体上了船,南下。
。
第118章 金銮殿
右相第三次至那宋府门前,开门的小厮依旧还是那句话:主人不在府中,有事改日再来。
决定南下的时候,他已经做好置生死于度外的准备,如今不过几回闭门羹罢了,在他看来着实微不足道。且亡国之祸在前,这点刁难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这样,那老夫就厚颜于你家门前候着,直待你家主人回来。”说着就让人搀着,到那门前的石狮子旁靠坐着,闭目养神。
小厮见他老神在在,一副见不到人就誓不罢休的架势,遂又匆匆阖了门回府禀报。没过多时,他又匆匆出来开门,一同随着他出来的还有一顶四人抬的软轿。
小厮掀了轿帘:“老大人,请吧。”
右相褶皱的眼皮掀了掀,然后抬手示意下人搀他起来,颤巍的上了软轿。
轿子过了仪门,一路往宋府正堂的方向而去。
待到了地,右相刚由人搀着出了轿,便见那宋毅边从屋内走出边拱手告罪道:“不知尊驾远道而来,宋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右相闷声咳嗽了数声,而后摆手道:“不碍事。古有刘皇叔三顾茅庐,今有我一鄙薄小相三拜宋府,我自认比不过刘皇叔这般盖世豪杰人物,所以这三拜又算得了什么?”
“相爷这话真是让宋某无地自容。”宋毅再次拱手告罪,叹道:“非宋某骄矜自大拒相爷于府外,只是某不过区区一介草民,戴罪之身,哪里有颜面见相爷尊驾?有愧,有愧。”
右相知他话中机锋,可如今朝内事态紧急,自不愿在这口舌上多做较量,遂道:“今日前来实乃有事相商。不如你我二人入室详谈?”
宋毅微挑了下眉,而后笑着抬手:“大人请。”
两人入了正堂,八仙桌前相对而坐。
宋毅烹好茶,不紧不慢的给右相斟过一杯:“今年的雨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