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江阳冷冷一笑。
江淮面色如常,有问必答:“昨天现学的,其实翻窗户也不难。”
江阳觉得他无可救药,但又无可奈何,嘴角的冷笑逐渐变为苦笑,化成长长一叹:“呵,现在我们真的管不了你了。”
江淮眉间浮现疑惑:“为什么一定要管着我?我成年了,是一个人,不是附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把我当一个独立的人呢?”
叶老师摇了摇头,像是不想和他争辩,只是喃喃:“等你长得我们这个年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还是……还是太年轻。”
江淮沉默了片刻,说:“如果有天我后悔了,那也该由我自己负责。”
叶老师眼眶更红了些,她咬着牙道:“你真是冥顽不顾,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随你们怎么想。”江淮扯了扯唇角,他凝视着母亲,又心狠又笃定地说:“你不认我这个儿子可以,但我一直会认你们这对父母,虽然……你们也不过如此。”
“你……”叶老师心头五味杂陈,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二月底返校时,父母仍旧没有缓和态度,江淮黯然离开C市,但他并不后悔,心中反而更坚定了些,他明白这件事急不得,这是一场持久的对峙。
回校依旧坐的高铁,与丁哲尧同路。
窗外飘着细雪,天地皆是一片白色,北国的冬季冷冽而苍辽。
丁哲尧靠着窗眺望远方,忽然说了句:“我真佩服你啊,勇敢。”他声音很轻,像飘落在掌心的雪,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江淮有些意外,也不清楚他为何发出这样的感慨,想了想后,也意味不明地说:“那祝你和我一样勇敢。”
丁哲尧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脸上挂着常有的淡笑。
江淮却觉得他落寞。